以时人开放的眼光来看,佳子公主也算穿着大胆了。
上身的布料顶多是小衣的份量,裙裾堪堪地盖住大腿根部,和亵裤并无区别。
平坦、白皙的小腹露出一大片,肚脐上贴着金色花钿,手上、脚踝上都带着赤金镂空镯子一串,每走一步,镯子互相撞击,玲玲作响。
饶是上辈子看惯了大风大浪的言语卿都不得不惊叹,这样的装扮跟埃及艳后没啥两样,大胆异常,她把视线转向了帝后那边,以及太子、太子妃及沈端沈澈他们。
不得不说,还是宫中贵人们见多识广。
佳子公主这身热辣的装扮,并没有引起他们的侧目,帝后面色如常,并未太多惊讶,就是一些旁系、支系的年轻郎君们红了脸颊,不知道该把眼睛往哪里放。
佳子公主随着音乐起舞,腰肢灵活,力量足、动作难度大,一看就是学院派出身。
她动作一大,一翻跟头,那胸前波澜壮阔的山丘就跟着晃动,颤巍巍的,像是郎君们扑朔扑朔的心。
言语卿不经意地将目光投向沈澈,只看到他握着酒杯,悠然自得地坐着,目光坦然又直白地看着佳子公主。
一股无名火气从心口冒了起来。
什么清冷人设,什么高岭之花,她早该知道沈澈就是风流且轻浮。
林宁夕要留住他,建议天天牛乳喝不停。
她一边在台下腹诽,一边百无聊赖撑着下巴看。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热闹是够热闹了,难度也够高了,下台的时候也赢得了掌声,只是她觉得佳子公主的舞确实不够美。
下台之前,佳子公主还颇具挑衅地看了言语卿一眼。
把言语卿一下子推向了风口浪尖。
佳子公主坐回原位,骄傲地用鼻孔看人:“女郎可需要丝竹管乐配合?我可以借给你。”
言语卿摆摆手婉拒了:“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曲谱,不必了。”
这舞还没比呢,背景音乐就比别人逊了一大截,但言语卿也不想的。
实在是在这荒郊野外,佳子公主有一个团队围着,她只能是硬着头皮上,能准备好衣衫已经不错了。
她一结束春日宴就回帐子里让江枫渔火赶工,好不容易才赶出来的舞衣。
如今不是穿着常服上台,她就已经谢天谢地。
沈澈显然也没有打算从她这里下功夫,否则也不会半点帮助都不给。沈澈心中有谋算,谋的是皇帝的心,而她赢不赢,在沈澈那里无所谓。
但言语卿不然,她咽不下佳子公主在春日宴上挑衅她这口气。
非得要争回面子不可,非得要啪啪打她脸不可。
言语卿站起身,由江枫渔火解开斗篷,在夜色与篝火晃晃中露出紫色的薄纱舞衣来。
相比佳子公主,言语卿的薄纱舞衣一直流淌至脚踝,浓郁又清雅的紫色仿佛从脚上流淌而出似的,浑身包得严严实实的,整体风格比佳子公主多了许多神秘感。
但扎眼程度,就远远不及了。
言语卿缓缓走到帝后身边,脚步微顿,抬手一拱表示舞蹈开始。
转瞬间身形已转,身姿轻盈地走入场中,她轻轻摆动长袖,长袖纱段从中抛出,众人才知道她要跳的是长袖舞。
长袖舞,不算新鲜。
前朝宫廷多有此舞,后来大顺建朝,宫廷舞蹈式微,长袖舞逐渐传入民间。
言语卿转身正要起势,沈端突然站起来,“女郎跳的是长袖舞?”
这突然之间出言打断,就连帝后都侧目,不知道沈端要做什么。
言语卿缓缓后退几步,双手交握,显然也没有料到,于是皱眉回:“正是。殿下有何高见?”
“没有高见。”
沈端展颜一笑,不顾沈澈沉下来的脸色,向帝后作揖道:“父皇母后,长袖舞多以笛声伴奏。正巧儿臣在秦地习得吹笛之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