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卿脸上发着高热,没有直接回答他,换了个委婉的说法:
“你的话,都可以。”
言语卿显然不知道对一个男人说“都可以”比“我喜欢”还要惹人难以抑制。
女郎眼眸似含春水,唇瓣上仍有未褪鲜红,像被蹂躏一般怯怯柔软,让他无从克制,浑身四肢百骸硬得发疼,迫切想让她证明如何才叫“都可以”。
沈澈将腰带随手扔到一旁,握着她的手腕抵到头顶,腹肌抵着她,疾风骤雨般的亲吻落下。
意乱情迷之间,沈澈微微一顿,明显察觉到了外面的异动和不对劲。
言语卿满眼泪雾,见他分神,不由得有些恼意,抬起腿勾住他的腰。
他显然也不好受,玉白的额间渗出难耐的薄汗,但总算还衣衫齐整。她还要拿腿去勾他,沈澈咬牙将她的腿拉开,掌心的滚烫几乎要让她心惊。
“怎么了?”见他支起身来,言语卿也跟着起身,伸手触碰他好看的面颊。
沈澈握住她的手,声音已经沙哑得不像话:“……外面有人,我去看看。”
再继续下去,就得让人偷听墙角了,他可没有这个爱好。
言语卿眼眸一片情潮雾气,但沈澈显然是个狠的,话刚说完就当即离开了暖玉温香。
在床边坐了良久,他随手拉起被子,略显粗鲁地将她盖住,低声吩咐:“睡觉。”
等到沈澈全然消失在寝殿里,言语卿还觉得有些荒唐无措。
她歪在床榻上,浑身高热、黏腻,身上仿佛每个角落都有了他的吻和气息。
像全身都经历了羽毛瘙痒一样的撩拨,但却突然之间戛然而止。
那是被他勾起的,难以言喻的渴望。
也因为他的离开,在黑夜中化作了难抑的无声无息的虚无。
等到身上暖热散去,言语卿才后知后觉,恼恨他在此时此刻、箭在弦上都能抽身离开,实在让人气得牙痒。
她难道就这样对他没有吸引力吗?
貌美女郎通常对自己格外有信心,而他的举动总让她心中发闷,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是因为思考这个占去了言语卿大部分的心思,一直到进入黑甜的梦乡之前,她也再没有想起沈嘉和那些童年乱七八糟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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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卿其实并不知道沈澈昨晚到底回来睡了没有。
这是沈澈的床,沈澈的寝殿,她直到早上才后知后觉,她占了他的领地。
言语卿在早晨的熹微阳光里环顾四周。这其实是言语卿第一次看到沈澈住的地方,色调、装饰都简单、古朴、低调,铺了满地的竹子,因为冬天冷而覆盖着地毯。
是他惯喜欢的风格。
郎君审美高雅,可见一斑。
刚走出寝殿,迎面就和沈澈撞了个满怀,她差点没摔倒,沈澈伸手扶住了她。
沈澈身上湿漉漉的水珠带着清晨的凉意,渗透过来,她甚至能看到他发梢上的水滴,应该是刚刚从校场上回来。
昨晚的回忆不期而至,她有些羞窘,倒是沈澈一脸平静。
听流萤说沈澈有每日早上练拳的习惯,所以言语卿搭话道:“殿下辛苦了,吃早膳吗?”
“不了。”沈澈看了她一眼,边走边短促地回答,“今天朝中有事,我现在就要出发。”
“怎么了?”
沈澈没有瞒着她:“昨晚上,傅国公被京畿卫抓了。”
“傅国公?”言语卿面色一变,国公爷被抓可不是件小事。
难为她昨晚还睡得那么沉,京都的天怕是都要变了。
言语卿努力在回忆傅国公是怎样的角色,然后猛地发现傅天衡叫傅小公爷,她面色微沉,“是傅小公爷家里那边出事了?”
沈澈嗯了一声,撩袍走入寝殿,“傅国公前段时间上书,弹劾林左相、礼部庄侍郎在选录进士的时候以权谋私,搞圈子谋宗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