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卿很想在休息的地方好好等待苏纫月的到来。于是她非常低调地在此处喝茶,一直到外面吵嚷的声音越来越大,声音高亢而有些熟悉。
“这庄七郎在皇后那里吵还不要紧,在民间还如此嚣张跋扈。”
言语卿皱着眉,庄七郎吵嚷的声音吵到她思考了,她忍了片刻,终于打开门,两个守在外面的监守将她拦住了。
言语卿一脸不耐地询问:
“何人在外面吵嚷?”
“庄家七郎。没见到咱们家苏花魁,在那儿闹呢。花魁在四楼,他非要上去见,被人拦着不给去。”
顺着视线,言语卿看向走廊尽头,果然看到一身文人墨客装扮的庄七郎,摇着扇子气得满脸通红地要上楼,却被人拦了下来:
“让我上去!苏纫月约好了下午见面的,此时却不见人,这是何意?”
……这人是无论何时何地都这样暴脾气。
和那柔弱的小身板形成鲜明对比。
言语卿露出个轻蔑的笑,转身不再看他,对守门的监守道:“看样子苏女郎一时半会也没空,我先在大厅走走,看看景致。”
监守是得掌事姑姑授意的,此时放人也放得很爽快,言语卿不一会儿就和渔火两人偷偷跑到了三楼。鲛绡红帐,满目华丽,言语卿眼花缭乱,应接不暇,鼻息之间香风阵阵,温香暖软。
渔火拉着言语卿从一处没有挂红招牌的门前推门而入,而后迅速关起来。
“女郎,这房里没人,我们可以从这处翻外墙上四楼。”
言语卿震惊:“……带着我吗?”
渔火打包票:“可以的女郎,带着你没问题。”
此事对于一个没有武功的女郎来说颇有些难度,但是对于一个本就是晋王军出身的渔火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了。所以所有的难点就在于如何将言语卿这个武功废柴搬运上去。
言语卿被渔火搂着腰翻墙的时候,嘴上感慨:“若是我的脑子配上你的武力值,就完美了。”
渔火接腔:“可不是么,不过天下哪来那么多如我们殿下一样文武双全的人。”
言语卿:“……”
你不想听到谁的名字,谁的名字就总是会出现在你耳边。
暗自翻了个大白眼,言语卿随着渔火翻到了四楼同样的一间房里。四楼显然比三楼更为华丽一些,房间也更大一些,甚至由三楼的两间打通了,一起并作一间,作为给达官贵人、贵族郎君享用的温柔乡。
因两间打通成一间,所以中间隔着花木扶苏,牡丹花杜鹃鸟屏风。刚一落地,言语卿的嘴就被渔火给捂住了,她轻声在她耳边说:“有人。”
言语卿立刻汗毛一竖,动也不敢动弹。
还好这房间里铺满了厚厚的地毯,踩在上面落地也没有声响,屏风后的人似乎没有看到有人偷偷潜入了。
透着影影绰绰的屏风,隐约可以看到淙淙流水,弯桌如月,一个窈窕女郎的身影斜斜倚靠在软榻上,有琴女一抚琴,涤荡人心的脱俗琴音缭绕耳边。
琴音结束,女郎慵懒道:“那位郎君可来了?”
侍女轻声回:“还未曾,比约好的时间晚了两刻钟。”
女郎摇着团团蒲扇,语气似是有埋怨,“我推了庄七郎之约,特地空闲时间出来,没曾想那位沈郎君排面这样大,哼。”
沈郎君?
沈这个姓可不得了,在大顺朝,沈是国姓。
能姓沈的,与宗室肯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言语卿耳朵尖了起来,又听女郎拨了一声弦,烟视媚行地继续轻哼,“若不是知他姓沈,与皇族有关,我定然不会再见他。”
话是这么说的,可侍女立刻打了她的脸:“女郎,你上次见到他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等沈郎君走后,你说,在红袖招多年,从未见过如此风姿绝代,气度斐然的郎君,若能再见他一次,此生无憾。与他姓不姓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