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卿此人嘴犟,哪里肯承认自己羞窘了,面颊略微发红,嘴巴却是不饶人的,“也、也不是不肯!就是,就是据说,脚是人身上第二脏的地方,殿下万金之尊,实在是不好让殿下给我上药……”
他靠得更近,五官在眼前放大。
沈澈气质清冷高贵,偏偏举动这般有攻击性,目光炽热如火,仿佛要把她吞吃入腹。
他好看的薄唇逡巡在她唇边,似乎要碰上了,言语卿只得后退,可他扯着她的脚踝,让她无法后退。
他漫不经心地,声音如撩人的小夜曲,“哦?第一脏的地方在哪里?”
言语卿顺着他的话往下回答:“嘴,嘴里。”
这是言语卿之前看到的科普,说是人类浑身上下细菌最多的地方是嘴,第二是才是脚,很是震撼。此时顺着沈澈的话往下说,可是刚回答完,便觉得不对。
言语卿只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是么,让我看看。”
她话音刚落,只看到沈澈目光一沉,长睫下敛,看向了她的唇瓣。
女郎红唇潋滟,刚才喝了水,唇瓣上沾着几滴水珠,娇艳欲滴,妩媚撩人。
他神情平静地看着她的唇,目光如火,眸色微黯,气质掺杂着清冷和风流,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在他身上竟然这般和谐,无端端地惹人心口发颤。
正在言语卿大脑一瞬间空白之际,沈澈手腕忽地一转,只听到空气中发出“咯哒”一声,剧烈的疼痛从脚踝处蔓延开来!
“啊!”
女郎惊呼,眸光莹莹,疼得瞬间眼泪冲出眼睫,狼狈又娇嫩。
“你的脚踝骨头错位了。”沈澈声音微微沙哑,面容平静。
“疼……”
言语卿疼得还没缓过劲儿来,咬着唇,因为疼得无力,张嘴说话仿佛是撒娇似发着颤。她只恨自己出口便是这样的声音,恼恨地咬唇,瞪着他,不肯再言语。
沈澈握着她的脚踝,手上动作放得温柔了许多,似哄着道:“一会儿便不痛了……”
沈澈拿过她手里掐着的捣药钵,将里面捣碎的草药铺盖上她的脚踝,接着从怀里随意拿出一枚布帛将脚踝捆住。
他神情专注,在烛火盈盈下,面容极为英俊惑人。
最初疼痛的劲儿过去,言语卿发了汗,脚踝便不再如此疼痛了,让她更有精神去看面前的郎君。
他捆得动作并不太熟练,但可能是天资聪颖,在战场上照葫芦画瓢也能弄个大概。
与沈端不同,沈端只要手靠近她,她就觉得不喜。而沈澈天生清贵,本就有些若即若离,此时低头帮她固定住脚踝,她却觉得心里是不抵触的,甚至有些欢喜。
甚至想让他更……
他忽然问:“为何要来侯水镇?”
“……还不是因为放心不下殿下。”
女郎平日说话似真似假,但因刚才过于痛了,现在语气有气无力的,反而十分真实,仿佛情人低语,又仿佛发自肺腑。
【不娶何撩】
【女鹅又开始乱放魅力】
【女鹅是晋王的五嫂,我就问他们怎么在一起,身份差得太多了】
沈澈目光深深,看向言语卿,一时无言,仿佛有话堵在了喉咙口。
末了,他将言语卿脚踝放了到了厚厚的地毯上,淡声道:“睡吧。”
他靠着树臂,支起了一条腿,一只手臂随意地搭在其上,闭目养神,不再看她。
晋王殿下想戏弄她的时候就又是动手又是动脚的,失了兴致便面容清冷地靠在一边,拒人于千里之外。言语卿恼意上头,恨不得将他这幅模样给打破。
她本就是心思大胆,睚眦必报的性子,看不惯他这样清心寡欲、老神在在的模样,心中骤然升起戏弄之意。
“殿下,我口渴。”
言语卿声音如糖似蜜,黏糊糊地,像网一样。
沈澈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