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击?
良久,言语卿艰难开口:“……殿下将我带到西山寺,是意欲为何?”
沈澈未答:“……噤声。”
“?”言语卿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沈澈忽然挥掌熄灭了房间所有的烛火。原本就不甚明亮的房间一下子全都落于黑暗,窗外树影随着狂风晃动,如躁动的巨兽。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踏过门外的石板,由远到近。脚步凌乱,踏踏地在门外晃荡来去,如破碎的鼓点。她心突突直跳,直觉得来者不善。
皇家祭祀规矩极多,祭祀前一天,如沈澈、沈嘉这些封了王的皇子,原则上都只能除兵甲、卸钗环,屏退随身侍候,在厢房中沐浴焚香,静待时辰。因此傅天衡这些近卫此时都不在沈澈身边的。
他们一群人,而沈澈只有一人……
言语卿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说不清是惊的还是惧的。
烛火刚灭,眼睛完全不适应,整个世界一片黑暗。视觉失去了功能,其他的五感便变得敏锐一万倍,风声雨声大得离谱。还没等她张嘴问,对面的郎君似乎觉察到了她快要开口,忽地上前一步,捂住了言语卿的嘴。
沈澈手掌炽热,骨节分明,带着一阵清冽好闻的木香。
他将言语卿裹挟于怀中,轻轻一带,滚到了厢房唯一的床上。沈澈朝她轻嘘了一声,揽在她腰腹的手猛地收紧。
言语卿心脏突突直跳,热意如火雾,从肌肤相接之处,瞬间往头顶涌去。
“你……”
你要干嘛?!
他手掌握紧,她要问的话全部吞于唇间。
山上祭祀的厢房环境实在不是太好,床也逼仄,一下子躺上了两个人,瞬间挤得不行。
言语卿背顶着冰冷的墙壁,脸蛋紧贴着沈澈的胸膛,鼻息之间,全是他身上的味道。一想到两个人现在的姿势,她太阳穴突突直跳,本能地挣扎,将他往前推,沈澈却纹丝不动,虚握着她的腰的手紧了紧,颇有些警告的意思。
笃笃笃,一阵急促地敲门声传来。
言语卿浑身一僵,不再动弹。
外面传来声音:“殿下,可否安寝了?”
沈澈声音恹恹,带着疏冷与不耐:“没看到本王熄灯了吗?”
言语卿抬头,正好看到沈澈在说话。借着窗外明亮的闪电,她看到他喉结上下动了一下,她莫名地,感觉一阵口干舌燥。
外面似乎被吓到了,惶恐地道:“殿、殿下,深夜打扰,只是方才岷王说走丢了只猫儿,想让奴来寻,看看殿下这边是否看到过走丢的猫。”
“哦?猫儿?”
他尾音微调高,不耐。
紧接着不等外面的人回复,疏离又冷冽道:
“怎么,本王的厢房,你们也要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