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
他眼睑颤抖着睁开一条缝,此时的顾悸已经直起了身:“你醒了。”
男人的嗓音低醇而悦耳,但处在这种情况下的薛远压根没有丝毫没有欣赏的心情。
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藏在被子里另一只手以极小的幅度朝床头摸去。
“你的手机在这。”顾悸按亮屏幕让他看清楚,然后手腕一扬便扔去了落地窗前。
薛远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钱包里有现金,不多,但是我的表和……”
‘嗤’——
一声吊诡的轻笑之后,男人语气透着散漫:“薛远先生你误会了,我不图财。”
听到对方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薛远意识到对方的目的绝不简单。
他强忍住惊恐抬眼看去,在窗外投射进来的淡弱光线中,正好对上男人漆黑的瞳孔。
感觉到他颤抖了一瞬,一种长久压抑的兴奋感便自顾悸的脊骨瞬间蔓延开来:“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你怕什么。”
虽然男人长了一张任何人看了都会过目不忘的脸,但这却更令薛远头皮发麻,他咬紧牙齿:“你,你到底要,想要什么。”
“我只是今天听了很多遍你的名字,所以来亲眼看看你。”
男人的语气就像在说一件极普通的事,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这种行为有多么令人害怕。
顾悸就这样看了不知多久,忽然自言自语的低喃道:“算了,他会生气的。”
薛远觉得眼前的男人处处都透露着危险和诡异,你根本看不透他下一步打算做什么,也不知道他要什么,就是这样才更让人毛骨悚然。
男人从床边站起的时候,薛远忍不住向后缩了缩。
“薛先生,你的公司有了点小麻烦,机票我已经帮你定好了,不用谢。”
*
隔天,顾悸在谢临酥耳的叫醒中睁开了双眸。
他揉着眼睛朝落地窗看了一眼,咕哝道:“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叫我,不是说上午要去见你同学吗?”
谢临拉下他的手腕,俯身解释道:“薛远有事回国外了,他临上飞机前给我打电话取消见面了。”
“哦。”顾悸看上去有些失望:“那看来只能下回再见了。”
谢临的两只大手撑在他的脸侧:“今天情人节,你只能见我。”
顾悸笑了:“谢老师你这是双标,你昨天还答应了别人的邀约。”
见谢临微怔之后露出歉意的神情,顾悸推了推他的胸口:“我要起床了,再不出去,伯父伯母会误会的。”
顾悸洗漱完下楼才发现自己想多了,谢均和郑月琳一大早就一起出门了,谢无咎不知道是有事还是给他们留空间,也没在家待。
以谢临的知名度,两个人出去约会也只能去有单独包间的地方,还不如在家过。
“我们出去看电影吧。”
听到这个提议的顾悸微微后仰:“吴经纪会打死我们吧?”
谢临挽唇:“不被认出来就行。”
半个多小时后,顾悸和谢临坐在了电影院前厅。
只要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人,或是直接或是隐晦的都会用眼睛瞄一眼。
两个人穿着同款土灰色的户外冲锋服,带着纯黑色的运动眼镜和防尘面罩,完全像两个刚参加完野外极限运动又赶来看电影的怪咖。
这样的遮掩倒是不会引人怀疑了,但如果他们再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恐怕会引人报警。
系统一直在憋笑,最后实在忍不住笑出声道:【你和谢影帝像,像两个荒野大镖客哈哈哈哈哈哈哈。】
顾悸深吸了一口气,谢临这时偏过头来:“娇娇,要不要吃爆米花?”
娇娇想吃人。
顾悸鼓了下面颊,伸出手指了一下远处的冰糖葫芦店:“我要吃草莓的。”
“我去买。”
谢临回来时,电影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