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要参户部权侍郎贺渊麒,私德不修,败坏朝纲。”
皇帝目光隐晦的看了沈无祇一眼:“哦?他如何私德不修?”
“贺渊麒终日流连烟花楚馆,厮混行首,此为私德不修。”
“身为人臣却日日不朝,此为败坏朝纲!”
皇帝听了这话,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贺卿年少气盛,一时沉溺钏动钗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御史中丞还要说什么,皇帝却直接道:“诸卿,如今盐务已清,两淮之地不仅补齐税银,还上缴白银700余万两。”
皇帝对此龙心大悦,不仅当朝给沈无祇和怀化将军升了官,还赏了金银财帛无数。
下朝后,皇帝将一人秘密宣入贤禄殿:“苍崇当真不记得那贺渊麒了?”
“自从世子回京,两人再无来往。”
皇帝的手指在御案上轻敲,半晌后:“那贺渊麒此人,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当天夜里,顾悸站在院中,眼前的火光映的他眸中明明灭灭。
金子捧着匣盒,十分犹豫:“少爷,这是最后一件了。”
顾悸连看都没看一眼:“丢进去。”
金子皱起了脸,带着些许乞求:“少爷……”
话还没说完,顾悸就一把夺过匣盒,将里面的信统统倒进了火炉。
待火光滕然而起,他道:“你也走吧。”
金子哭了,然后跪下给他重重的磕了个头。
顾悸始终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可就在金子跑走的背影转过弯时,他却蓦地将手伸入了火中。
他捞出了一片已经烧了大半的澄心纸,明明手背已经被灼伤,但他却像感觉不到似的,只紧张地扫了扫纸上的灰。
忽然间他手指一顿,接着就自嘲的笑出了声。
顾悸仰起了头,眉眼愉悦的朗声道:“硬邦邦的男人又有什么好,娇柔玉软的女子才最让人疼。”
就在他踏入若欢楼的一个时辰后,沈无祇的马车也停在了门口。
他垂眸看着绝食到脸颊凹陷的祁北阑,眸光黑如深潭。
进去探查过的墨青,先是深深地换了一口气,然后才上车回禀:“主子,贺大人在……在群玉阁。”
沈无祇的脸色瞬间又冷了几分,一只小手却在这个时候抓住了他的衣领。
系统一双眼睛都快泡在眼泪里了:“他受…受了多少…委屈,才会…这样…”
沈无祇无情的拨开他手:“你怎知他不是生性如此。”
说完这句话,他意识到跟稚童讨论此事极不合适,于是干脆起身下车去了。
沈无祇带着墨风墨青两人进了若欢楼,鸨娘刚迎上来,一句官人还没叫全就被塞了银票直接推开。
行至三层,沈无祇刚站在群玉阁前,就听见了里面成串的银铃声。
墨风和墨青互相使眼色,最后还是墨风推开了门。
一张极敞的贵妃榻上,或坐或倚着整个上京最负美貌的六位行首。顾悸在她们之中,缠着纺纱的右手指尖端着一支细长的烟杆。
其中最善画的行首唇间咬着笔,手上握着的那支正蘸了朱砂,在他敞开的胸前画着糜艳的花株。
顾悸吐出幽雾,烟起抬眸:“呦,这不是沈世子吗?”
窗外的风吹起了纱帘,两人就这样在红纱搅动之间对上了眸。
顾悸慵懒起身,胳膊搭在支起的右腿上,微微一挑下巴:“怎么,你也来快活?”
沈无祇看着绸衣从他的肩头滑落臂弯,那眼神直接让行首偎进了顾悸怀中:“这位大人的眼睛,似是要吃人呢。”
顾悸愉悦的笑了一声,抬手勾起她的下巴:“你生的这般娇美,他自是想吃你了。”
这样的羞辱,已然让沈无祇动了气。
他看向顾悸的深眸寒澈刺骨,就在顾悸又要与行首作乐时,沈无祇大步上前狠狠的揪住了他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