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最开始苏清欢刚入宫的时候,看到那个为父亲过世而伤心的少女,赫连墨玄是有过恻隐之心的。
然而,为帝王者,本来就意味着无上孤寂,没有什么比权势与江山更重要。
所谓狡兔死走狗烹,苏家始终是让皇帝隐隐担心甚至忌惮的存在,死了一个苏父,还有一个苏睿。
既然赫连墨玄都已经对苏家动手,自然也不会为了那么一点点对少女的怜悯,而改变自己的想法。
……
男人这般想着,双眸中闪过阴鸷的光芒,然而拍着苏清欢的手,却越发地温柔了。
“之前几天因为政事繁忙忽略了爱妃,是朕的不是,过几天,朕一定好好陪你,让你有一个美满的新婚之夜,如何?”
他们两个都已经成婚两年,自然算不得新婚夫妻。
只是当看到男人那戏谑的眼睫,苏清欢还是如同待字闺中的少女一般,有些含羞地噘了噘嘴。
“陛下,您该不会是诓臣妾的吧?那只要臣妾的身子大好了,您便真的会宠幸臣妾么?”
“臣妾……”
苏清欢咬了咬唇角,她扮演起小儿女羞态时也没有半点违和感,脸上还适时地泛出两朵绯丽的红云。
看到苏清欢欲言又止、眼中似是闪着烁亮星光的样子,赫连墨玄毕竟也不过是个男人,被美人爱慕,心中也忍不住升腾出几分优越感。
——自己什么也不用做,只是随意敷衍这个女人几句,就让苏清欢这般爱慕自己,若是让他真心爱护这个女子,或许苏清欢对他还要五迷三道了。
说来也是命运弄人,如果苏清欢不是苏家的女儿,而是像沐思思那般,只是个小官之家的庶女,对他的皇权地位没有什么威胁,或许他对苏清欢还不至于这般残忍。
最起码,就算把她当做一个真花瓶一般摆在后宫里也是赏心悦目的,还不至于到要谋害苏清欢性命的程度。
……
赫连墨玄将这一切的锅都甩在苏清欢出身“不好”上,只一味地沾沾自喜于自己的魅力过人,丝毫没有反思自己身为人夫的责任。
赫连墨玄难得心情好了几分,有些新奇地把玩着女子细白如玉的手指,他还是头一次发现,苏清欢病中娇弱堪怜,没有以前那般跋扈到惹他厌恶。
“爱妃想说什么便说吧,朕是帝王,自然一言九鼎,只要爱妃的身子好了,朕一定会来栖梧宫宠幸爱妃的,就怕到时候爱妃身子娇弱,承受不住……”
男人声音磁性而低哑,本就有些惑人,说到最后,还调笑似地朝苏清欢挑了挑眉毛,要是换做原主在这里,只怕早就内心小鹿乱撞了。
不过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纵使赫连墨玄想破脑袋,只怕看到女子此刻期期艾艾的绝色丽容,也想不到小狐狸内心之中正在骂他是个狗皇帝。
苏清欢睫毛似是微羞地轻轻颤动,她眸光一瞬不瞬地望向赫连墨玄。
“真的什么要求都可以吗?”
“……”
赫连墨玄内心一紧,真怕苏清欢又提出什么逾越的要求,但女子只是含羞带怯地瞅着他,声音低如蚊蝇。
“那臣妾……希望与陛下圆房那一晚上,可以彻夜在栖梧宫中点燃器龙凤花烛。”
“臣妾知道一般只有民间夫妻才会这么做,可是臣妾真的想感受一下,若是能与皇上您有这样的圆房之喜,臣妾只怕这辈子也会记得那一幕的。”
“……”
这要求其实算不上太过分,若是平时,赫连墨玄肯定应了。
但偏偏,赫连墨玄是打算找个暗卫代替自己宠幸苏清欢的,纵使妆容描摹的再怎么像,但是假设龙凤红烛彻夜燃烧,只怕苏清欢还能发现几分端倪。
男人顿时抿了抿唇角,故作严肃地握向苏清欢的手腕。
“爱妃有所不知,其实宫中也有点燃龙凤红烛的时候,但是只有帝后圆房才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