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左右燕飞回来了,她提着一大袋衣物,到了季节家的家门口就往里冲。
在乡下如果家中有人,很少有人会将门户紧闭,路过的人就是上个厕所,喝口水是常有的事,这里的民风实在淳朴。
季节初时还不习惯,后来也渐渐地被同化了,但是现在他觉得他还是有必要把城里的习惯捡起来,或者是养条会报警的狗。
“对不起,对不起!”燕飞一边毫无诚意地道歉,一边掩耳盗铃般的捂住眼背过身,“我什么也没看见!”
周蜜忙将季节推开,红着脸走到燕飞的身边,扯了扯她的衣服下摆说:“燕飞,我们~”
“我懂,我都懂!是我坏了你们的好事。”
燕飞转过身,一脸严肃地说道,当然如果忽略掉她嘴角的坏笑,就更让人信服了。
季节有点尴尬地抬头望着头顶上浓密的桂花树,这个燕飞来得真不是时候,他们情绪都酝酿好了,就差那亲密的一吻了,可惜就被她打断了。不过自己和周蜜待的地方的确也太显眼了点,当时周蜜说要带他看看小时候她荡秋千时损伤的断枝处,于是周蜜就仰头在密匝的枝丫间寻找,而他就看着周蜜被从枝叶缝隙间飞出的光的精灵包围着,实在是情难自禁。
“季节,你给我安排的卧室在哪里?”
此时周蜜已经从刚才的尴尬中恢复了正常,她从燕飞手里接过包裹,问还在望着桂花树发呆的季节。
“哦,我带你们上去。”
季节接过周蜜手中的袋子,大步往客厅走,在经过客厅后,又直上二楼,然后他推开了一扇门。
“季节,这不是你的卧室吗?”
周蜜看着自己住过一夜的房间,疑惑地看着季节,季节无视燕飞好奇地眼神,镇定地说:“这里不是有你最喜欢的风景吗!”
“我就在你旁边的客房里住好了。”季节说着话,又指了指右边,“这边是书房,整栋房子风景最好的就是这两间了。你如果想看书可以直接进去挑选,不过我想家里该添点你喜欢的书籍了。”
“燕飞,你陪小蜜说会儿话,等会儿带她出去走走,我也该到苗圃去看看了。”
季节自认脸皮厚,也无法当着燕飞那么大个电灯泡谈情说爱,于是他将周蜜安排好以后,才想起自己原来也是有工作要做的。
“啧~啧啧!”燕飞在季节的卧室里好好的参观了一下,然后感叹地说道,“季节的卧室可真干净,一点也不像男人的卧室。”
周蜜也再一次打量了季节的卧室,的确很干净。
浅灰色的床单和枕套,隐隐带有浅蓝的竖纹,金色的阳光撒在上面,让人忍不住想躺上去。一组镶嵌在墙角的白色柜子和一张同色的书桌,书桌上很干净,连一本书也没放,只有一个小小的汝窑花瓶。浅灰色的落地窗帘下有一个墨绿色的双人沙发,那是房间里最突兀的颜色了。
季节的房间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有他的冷清,有他的恬淡,还有他的慵懒和舒适。
“我们家志康和他相比简直像个邋遢鬼,什么烟味、汗臭味、脚气味,齐全了。”
“燕飞姐,小心我到志康哥面前告你的状哦!”周蜜听着燕飞言不由心地吐槽,忍不住笑道,“志康哥要是知道你这么嫌弃他,你猜他会怎么办?”
“我哪有嫌弃他,你不要胡说。”燕飞这才从胡说八道中回到现实中来,她拉着周蜜的手,心疼地说,“小蜜,你让姐姐怎么疼你才好?有什么事你要想开点,别憋在心里。”
“你看你前段时间养出的肉一夜之间又掉了,本来人就瘦,现在跟个衣架子似的。”
“放心吧,我都想开了!”
周蜜拍拍燕飞的肩,眼望着露台外的澄澈透明的天空,突然想起《次第花开》中的一句话:人生只是一种经历,除了生死,其余的只是擦伤而已。
是啊,一点擦伤有什么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