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过你们很多次,从沂山的穷奇到上次的洪灾,包括日常的生活。”森焱在很平静地叙述着这些过去,但是心情却难得不平静。
怎么会没有责怪呢,怎么会不埋怨呢,他为这些萍水相逢的人做了这么多,没有在危险来临的时候保护好淼青殊算是能力不够,他可以不为此多说什么,但事后却不敢迈出步子抱着必定的决心去寻找她,这就是千真万确的怯弱了。
多日的庇护也换不到一次勇敢,森焱到底是觉得失望的。
他淡淡地扫了一圈眼前的人,把剩下的话都说了出来。“但是你们连我的伴侣都不能保护好,甚至不见了之后也没有尽全力寻找。我不太明白帮助你们的意义是什么。”
他此番话一出,全场哗然,一众兽人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攒动着似乎要说些什么。
森焱觉得自己这个时候是没有必要去顾虑他们的情绪的,于是他接着说:“如果没有我和殊殊,你们现在会在哪里呢?还会活得这么好吗?”
“我不知道。”他看向了狐渚任,又看了看长洱,最后把视线落到了狐栗的身上。“你们知道吗?”
把杵着石壁的手收了回来,他直着身子预备往外走去。“有时候我会在想,这段时间陆续发生的这些事情真的是灾难吗?还是兽神刻意为之,目的在选择那些已经失去了生存能力、失去勇气的兽人。”
“当然,事实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这个我也不知道。”
兽神会这样对待祂的孩子吗?应该是不会的,只是森焱这个时候到底是带着个人情绪在其中。
说到这里,他已经不愿意再继续留下来,看着面前的这些兽人,他们脸上的怯懦和茫然让他如鲠在喉,不敢想象这些天里淼青殊是如何生活的。
也幸好他们结了侣,寿命牵连在一起同生同死,故而即使没有淼青殊的消息,森焱最起码也是知道她还尚存人间,这已经是最好的消息了。
“我会把她找到的,后面的事情不再麻烦你们了。”森焱已经走到了洞口,但还是强忍着情绪留下来把一些事务说清楚。“这段时间做的所有东西、找到的所有东西都给你们,但你们不要靠近我的山洞,等我把殊殊找到了你们就离开我的岛。”
毕竟收留沂山兔族和狐族不是他一个人的决定,那么让他们离开也断不能他一个人独断专行,即使如今他厌烦疲倦,也要保留尊重着淼青殊的意见。
他转身欲离开,有好几个兽人却跪在了他的脚边,不敢触碰他却哭喊着。
-“大人,我们知道错了,大人!”
-“是我们没有保护好淼大人,我们一定会找到她的,请大人不要放弃我们!”
此起彼伏的、嘈杂的、分不清内容的声音一齐钻入森焱的耳内,让他觉得脑袋嗡嗡的疼,耐心也要告罄了。
“够了!”几道巨大的藤蔓从地里而起,把跪在他身边的兽人都卷到了一边,在他和一众兽人之间树起了一道屏障。“我现在没有对你们做什么是因为我不想杀生,但并不代表我就真的不会做。”
“我以为我对你们已经够宽容了,但是不是因为这样,才让你们产生了一种我可以包容你们一切蠢事的错觉?”他扫视了一圈,仍旧是面无表情的。“这段时间没有我你们还不是过得很好?”
“给了你们时间了,再来吵我就立刻把你们丢出岛。”
说完他就进了地道出了洞,匆匆地回到山洞,而后耗费了一些力量在采石场和山洞之间催生了一大片高大的箭毒木,将采石场的那一小块地方圈了出去,暂时留给沂山兔族和狐族的兽人。
做完这些他才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
见血封喉,又名毒箭木(图片来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