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难以置信的嘀咕了一声,“怎会如此?”
话落,他后怕的又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一脸心虚的低下了头,多亏了碧荷那贱婢,及时叫停了我,否则我一旦对太皇动武,一旦太皇再次登基称帝,那他的脑袋,当真要与脖子分家了。
听到统领的话,马车内的百里湘云立马坐不住了,她赶忙大喊了一声,“这不可能!”
早前父皇不就宣称要闭关吗?不仅要闭关,闭关前,还将皇祖母连同婉太后,一同打发到了皇家寺院,而且还特意强调,在他没有出关之前,不许回宫的吗?
如今宫里,有我的太子儿子坐镇,又有母妃摄政垂帘,再不济还有二弟——百里轻扬母子随侍左右,最主要的,百里衔殇那孽种已经疯魔,并被我以养病为名,软禁在了宫里……
如此这般周密的部署,那父皇是怎么收到风声的?难道是我的身边出了奸细?
一层层细密的冷汗,从百里湘云的额头以及全身,一股脑的散发出来,湿嗒嗒的粘在身上,她却像全然不知一般,坐在马车里,满腹踌躇,忐忑不安。
打死她,她都想不到,就在她离开京城的这几天,皇宫里都发生了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不可能?”
早在之前的混乱中就听到百里湘云的那句话,快速恢复神色的谷幽兰,淡然的挑了挑眉尖,又心怀感激的拍了拍碧荷的肩膀,这才看向马车说到,“长公主,你方才说什么不可能?”
说罢,冲着还跪在她面前的一众骑兵,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平身,随后一步步的走向马车。
此刻的百里湘云还沉浸在自己的震惊与迷茫中,根本就没听到谷幽兰的话,但坐在马车内的她,却莫名的感觉到,一股无名的巨大压力,正朝着她袭来。
那压力之大,重与千斤,几乎压的她都要喘不过气来,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似乎一切都已不再她的掌控之中了。
这是大势将去了吗?她终其一生的女帝梦,就要成为泡影了吗?
她怎么能甘心?她又怎么能轻言放弃?
不,她不甘心,她更加不能放弃!否则,此刻还在皇宫内的太子,不就成为了她被世人唾弃的笑柄了吗?
不!她还是有机会的,对!她还有青云哥哥呢……
见马车内的百里湘云没有言声,但急促的呼吸声却传了出来,碧荷心知,百里湘云这是吓傻了,或者说,是懵逼了,一时间还没想明白,眼下到底发生了何事。
再或者说,她还欲苟延残喘,狡兔三窟,想尽办法做最后一搏。
不过,无论她在想什么,又想要做什么,一切终将是徒劳的,属于她短暂的黄粱梦,也该醒醒了,但是出于好心,挽回之前,她对自家公主的不敬之举,她都要出言提醒一番不是?
想罢,碧荷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长公主殿下,我们太皇,哦不,未来的女帝陛下问你话呢?你还在那扭扭捏捏的作甚?还不赶紧下车,大礼参拜?难道是离开皇宫时日久了,连君臣最基本的礼仪都忘了吗?”
碧荷的这句话不说不要紧,一说出来,立刻像似炸了锅一般,之前还与谷幽兰三人剑拔弩张的一众侍卫,随从,还有那传旨太监,就连围在山脚下所有百姓们,也都瞬间回过神来。
“奴才,下官,草民拜见太皇,太皇千岁千岁,千千岁!”
霎时间,山脚下的所有人,除了谷幽兰主仆三人和马车内的百里湘云外,均都齐齐的跪在了地上,万众高呼,以百里国最高的礼仪,对谷幽兰大礼参拜。
谷幽兰也没想到,翻云覆雨间,眼前竟然有如此般的巨大转变,就在方才,她还是传旨太监口中,那低贱到烂泥中的罪民呢。
可是谁能想到,只是这眨眼间,她就又成为了这天地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皇了。
这大起大落之势,不能不让人感叹,皇宫朝堂一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