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离开年府的东方朝曦一路向北,心里揣揣,不晓得年溯远会不会追来,或者那个挨千刀的周少会不会跟过来。
不过想想也觉得是自己担心多余了,那年溯远虽有心相倾,却也看出在收敛。
兴是在他面前露出马脚,全因为周少那个讨厌鬼。
没走出多远,便碰见一身黑色行装的面具男。
只见他一个漂亮的翻身,利落的站在自己面前。
东方朝曦一挑眉眼看他,心下不爽的情绪浮动。
“本姑娘是个爽快的人,请阁下阐明来意,是敌是友得有个说法不是?”
依旧不言语的他,唇角上扬,露出一个弧度,似笑,似嘲笑。
东方朝曦头疼,“既然阁下不愿说,那可别怪本姑娘不给你说的机会!!”
语罢,人已似卷起的蝴蝶飞身而近,素手做刀,刀刀直逼命门。
黑衣人倒应付自若,脚下似踩绵绵彩云,躲闪之余还不忘调正她的姿势,闲庭信步的悠然。
他嘴角噙着的笑意依然不放,东方朝曦上下五招却一招未中。
她收手后退一步,拳攥的紧紧的,一双眸子恶狠狠的瞪着他。
见东方朝曦脸上腾生恼意,他唇角噙着的笑意更浓,抬手冲她勾了勾食指。
暖阳洒在他的银色面具下,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嚣张。
东方朝曦气恼,看着他矫健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跳跃着一路向北。
东方朝曦恨得牙根痒痒,明知道他那个动作是有意气她,让自己跟着他,可是就算明知道可还是跟了上去。
也不单单因为她打不过他,打不过的人多了,只不过这一路漫漫,又不晓得去哪里,倒不如找个高手过过招,不然在雪山六年的武功全要荒废了!
她嗤然一笑,如同脱兔,矫然跟上。
阳光暖日,水蓝风轻,这炎炎盛夏却要到了尾声。
树叶沙沙,脚下踏风般穿梭各处。
风起,他似从深渊幽谷而来的凶神罗刹,风落,她似漫天花海里酣醉邪魅花莲的花之精灵。
二人已是追赶打斗十天十夜不曾吃食歇息,东方朝曦体力略有些吃不消,随他一路而去,终是见了户人家。
只见他飞身起落间,人消失在庭院里,东方朝曦也不落后,紧跟着落在屋顶,随后而下,不偏不正,恰巧落入那横卧的人面前。
她脚下一僵,一双美眸惊恐的放大。看着满院横卧的尸体,血凝在青砖地上,炎炎烈日,发出呕人的腥腐。
她巧颜笑兮的脸蛋已是失魂落魄,心底的藤蔓伸展,如同刺骨的蛊,在翻涌,在沸腾。
她看着脚下死都不肯阖上双眼的妇人,呐呐出声,微微颤抖。
“娘……”
“是谁!!”身后一声吼,她木讷转身。
也不知何时一行三十多人从门外进来,穿着统一的衙役衣服。
微风拂过杨柳树,拂过蔷薇花,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她看他,青丝绾正,官帽威严,一身白衣刚正不阿,刀削般的脸颊是严谨的神情,他抽出佩剑,剑指她处,如墨画般的眉眼一蹙,是她不曾见过的风情,如同那青花壁上不苟言笑的判官。
东方朝曦看着他,双眸流转泪珠,辗转流盼,这美好的场面终归不属于她,谁让她偏处死人之间。
白色裙角被染草屑,只因十天十夜的追赶,她脚下一软,清远碧蓝的天空像似在打转。
她婉转倒下,卧在死人中间,在闭眼之前却又见那似墨画一般严谨的脸,终是失去知觉。
头上传来“滴答”水流声,清晰爽耳,令人听了神清气爽。
她渐渐转醒,却没有声张,暗自观察身处之地。
简单朴素的房间,被子上还有被太阳晒过后的味道。这只是一间普通民房,并没有么特别之处。
她起身下地穿鞋,白色靴底都被草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