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子时,入侵者还未捉到,这三个小孩倒是年纪小,已经昏沉着脑袋。
特别是小素白,东倒西歪,好几次险些从椅子上摔落下来。
司徒冥月见着心疼,便吩咐几名弟子带着三个孩子先回一处卧房休息。
又过了几个时辰,素白被尿憋醒,恍恍惚惚间听到几个弟子之间的谈话。
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入侵者已经被抓住了,正在正厅审问来路。
临时的小卧室没有夜壶,素白无奈只能穿上鞋披着外衣去外面解决。
去向茅房的小路旁有一个围墙,墙边堆满了从纸千变院子里砍下来的树枝,也有半墙高,这几日连着下雪,墙边的积雪也有素白一膝盖厚。
素白刚解决内急,正欲往回走,却见雪地里有一串脚印,看印记应该是小孩的脚印。
这苌苠境内除了她,就只剩下初和尾两个小孩。
莫不是他们两人在这藏了什么好东西?
素白边腹诽着,边朝里面走去。
待素白扒开树枝时,见到一个脸色冻的发白的小童,正抱着自己的身子缩在树枝下。
见来人,那小童对上素白的视线,正欲动作,却双双吃了一惊。
“东篱哥哥?”
“朝曦妹妹?”
两人几乎同时说出口。
“你怎么会在这里?”东篱先一步问道。按理说,当初带走她的是苏锦绣,她现在应该是在锦绣山庄,而不是在这苌苠境内。
莫不是,他们两人被骗了!
“这个说来话长,我先带你进屋暖暖再细细讲来。”素白见他冷成这样,顾不上解释,说着话,便要伸手拉他起来。
东篱拉住素白的手,并未随她起身。“我不能出去,不仅我会死,还会连累你。”
东篱的声音微弱,看样子已经在这雪地里冻了好久了。
素白吃惊的看着他,“哥哥你是今天偷偷闯进苌苠境内的?”
她的脑袋突然开了窍,若不是入侵者,她的东篱哥哥怎么会在这里,这时与她相遇呢?
她不能送她的东篱哥哥去死,更不敢保证两位宫主会因为她而留下他。
既不会留下他,更不会让他出境,所以东篱哥哥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死。
可是她不能让东篱哥哥死。
她急的脑袋转了八百个弯子,这是她有生之年以来,第一次这么费脑子的想办法。
“有了!”素白一拍手,眼睛亮亮的看着东篱。
“我昨夜同他们吃饭时听说,今天天亮苏锦绣便要离开苌苠境内,回锦绣山庄。他的车我坐过,车凳下有一个空间,装下哥哥你应该是正合适的,哥哥我们走,我带你去找他的马车。”
素白拉起东篱,一路避开人,来到了苏锦绣的马车上。
将东篱藏好之后,又折返回去,拿了薄被和一些吃食。
东篱吃了东西之后,体力稍稍缓了过来。
“说说吧,你怎么会在这里?苏锦绣没带你去锦绣山庄吗?”
东篱担忧的看着朝曦,看着她离开将近一年的光景,好像高了些,瘦了些,又变得好看了些。
这玄冥堂他在外也是听说些,那里的宫主冷心冷肺,杀人不眨眼,如今看来,想是吃了些苦头的。
素白看见了东篱,是久违的亲情涌上心头,这一年来吃的苦,对家人的思念让她再也憋不住眼泪,小声的哭了起来。
“朝曦不哭。”东篱看着素白哭,心疼的替她擦眼泪,把她抱在怀里,用他小小的胸膛为她撑起一堵墙。
“跟哥哥走吧,哥哥带你回家。”
“嗯,但是我们这次一起出不去,我等下次再藏在马车里然后逃出去,再去找你。”素白哭唧唧的答应着。
然后又想起来,他的东篱哥哥应该在巴蜀的家中当个小公子,怎么会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呢?
“东篱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