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龙三年,初夏亥时。因一场星宿异象,江湖乃至朝堂之上,都掀起轩然大波。
七星连珠,魔星呼应璀璨,恐世间有大祸将至。
京都最北的灵山之上,骆清音坐于阵中,十指掐算间,大汗湿透薄衫,额间的汗珠成绺往下流淌。
骆夫人端着茶盘站在一侧,见骆清音的样子,担忧却又不敢打扰。
片刻,便见骆清音松了口气,缓缓睁开双眼,望着天上七星连珠,缓缓摇头。
骆夫人见骆清音已经结束阵法,急忙走上前去,“先喝点儿水。”待骆清音接过水,便拿出随身的手帕为他擦拭额间的汗水。
“夫人,你有孕在身,下次不要再陪着我,一定要好好休息!”骆清音温柔的看着骆夫人说道。
骆夫人知道他是关心她,摇摇头,“我不放心你,况且还没出怀,不累。”
骆清音站起身,扶着骆夫人,“辛苦你了。”
骆夫人笑了,“今夜星宿异象,可是要出什么事?”
骆清音听到夫人这么问,叹了口气。“世间百态,有因便有果,夫人不必担心,小辈的事,由小辈们去吧。”
骆夫人自知天机不可泄露,便没继续追问,而是随着骆清音回了屋子。
江南绝杀门庭院里,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年着黑袍,束长发,眉眼间皆是笑意,明眸里点点闪着异彩。
他望着天上七星连珠,双手环在胸前,插在宽大的袖口里。淡粉色的唇角勾了勾笑意,“又有好玩的了。”
他的气息很飘忽,听起来好似底气不足般,藏在黑袍里单薄的身子也尽显柔弱。
“子汲,我们来打个赌可好?”他道。
站在一旁的黑衣少年一脸严谨,稚气的小脸上有着不符合年龄的老成。他拱手道:“门主要赌什么?”
郗竺眯了眯眼,“就赌这七星连珠,赌他灭世成魔为情,赌他立地成佛亦是为情。”
说罢他看向一旁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的子汲,“若是我一语成谶,子汲的赌注便是……”
“门主。”还未等郗竺说完话,他就打断了他的话,稚气的声音还有些懊恼。
“怎么?”郗竺眸子里尽是笑意,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便已如此气魄在胸,应是旷世奇才。
子汲道:“这世间万物,无非一个情字,若是照门主这般说,子汲便是输定了。”
郗竺很欣赏的看着他,“还算聪明,既然知道输了,那就愿赌服输。”说罢便走了,边走还不忘叫着子汲,“陪我去万花楼看看,上次的姑娘对你可是念念不忘啊。”
子汲看着自己家门主这般耍无赖很是无奈,又想到要去万花楼,他纯洁的少男心更是委屈。
自从门主大人知道他为了练功,守童子身的秘密之后,便百般想法子调戏他,这万花楼也差不多是每日找借口往里钻了。
可无奈,他子汲只能听之任之,谁叫那是他的门主大人呢!
这不平凡的一夜,注定有心事的大家都不安宁。
远在襄州的子影帮帮主聂天雷,站在庭院看着夜空七星连珠,魔星相互照应闪烁,眉头皱紧。
“哇~哇哇~”
奶娘抱着半岁大的娃娃焦急的走了过来。“老爷,小姐也不知道怎么了,从黑了天就开始哭闹个不停,这会更严重了,你看看这怎么办啊!”
聂天雷心烦意乱,看着奶娘怀里的孩子,一边儿是烦闷,一边儿是心疼。
看着孩子的小脸都憋红了,气都快喘不过来,急忙从奶娘怀里抱过孩子,“雨儿不哭,雨儿不哭,爹爹在。”
聂夫人身子弱,生产后没出百日便过世了,这孩子落地便没了娘,聂天雷自是心疼,七尺男儿难得的柔情。
孩子在聂天雷的哄逗下终于不哭了,只剩下小声的呜咽。
聂天雷看着天上魔星璀璨,又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心中是深深地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