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一看,她竟然真的将老爷叫了过来,一张老脸立刻拉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哭三叹。
“嬷嬷这是在哭什么?刚才嬷嬷觉得焕盈年纪尚小,无权提审嬷嬷,现如今,我将父亲请了过来,你有什么冤屈大可当着父亲的面申诉。父亲是未来军政厅的厅长,这点家长里短,岂有他看不明白的。”
孟焕盈有意提醒父亲,本来上头就顾及孟家内宅不宁之事,才迟迟压着调令。
倘若父亲今天打算当着她的面混水摸鱼,偏袒二房。这军政厅厅长的位置,可就遥遥无期了。
孟习填神色一变,这才发现墙角处站着两个人。
这两个人经常陪同薄少帅出行军政厅,薄靖冽将她安置在女儿身边,难不成就是想借机考察,然后再决定是否将军政厅厅长的这个位置交给自己?
孟习填不动声色的揣测着薄靖冽的想法。
“父亲,这是女儿自作主张,让人从嬷嬷的房间里翻出的东西,想来我们孟家确实是家境殷实,小小的贴身嬷嬷,枕头底下竟然放着十锭黄金,除此之外,还有一本账本。”
这账本其实是刚才临走之前薄靖冽塞在她包里的,没想到上面清晰的记
录着,二姨娘从这库房里每一笔偷出去的银子,除此之外,对于这些银子的走向,也做了详细的描述。
这本账本就是二姨娘的催命簿。
嬷嬷本来心里还想着,等到二姨娘过来之后,一定能够解救自己,可谁知道半个月前丢失的账本,竟然凭空落在了大小姐的手里。
这本账本记载了二姨娘所做的每一笔假账,这事要是被老爷发现,二姨娘的好日子也就过到头了。
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现实的动物,母死子刘的典故,历史上不乏其数。
嬷嬷胆战心惊的看着账本从自己面前走过,一个箭步弹了起来,眼睛手快的将孟焕盈手里的账本抢了过去。
然后发了疯的将账本撕扯,等她看到这满地白纸之后,愣在了原地。
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嬷嬷刚方才不还跟我说身正不怕影子斜,现在又何须如此着急?不过是一本空白的账本罢了,今儿个从少帅府回来的时候路过书店,买了好几十本,嬷嬷还想撕吗?焕盈差人去取?”孟焕盈话里话外满是讥讽,真正的账本她早就收了起来。
因为他太了解自己的这个父亲,现在二姨娘的母家刚才起势,加之自己同
薄靖冽之间只是关系暧昧。
她这父亲怕是私底下还想着让二妹妹替代自己嫁到少帅府,现在时机不成熟。
就算账本交到了他手里,最后也是石沉大海。
二姨娘脸色煞白在下人的搀扶之下,姗姗来迟。
她本就生的体态娇娜,生病之后更是如同弱柳扶风,苍白着一张脸,颤抖着步履,招人心疼。
还未等她向父亲行礼,孟焕盈立刻搬过一张黄花梨木的椅子,“二姨娘既然重病缠身,这点小事,教于父亲处理就是,莫要感了风寒,到时候父亲瞧见了更加心疼。”
“你来这做什么?难不成还想维护你这刁奴?”孟习填骂了几句,但看见她这苍白的脸色,又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二姨娘坐上椅子之后就感受到屁股一凉,低头一看才发现这椅子上平铺的狐狸毛软垫不见了,喘着粗气说道:“大小姐,是不是觉得我等奴才没资格做这上等的梨花木椅子?”
“非也,这张椅子刚才就是二姨娘身边的嬷嬷坐着,至于这上面的狐狸毛垫……”孟焕盈欲言又止,众人将眼光都落在了嬷嬷的身上。
只看见她穿的那件大碎花棉袄里头鼓出了一块,那形状大小,像极
了狐狸毛垫。
二姨娘心中暗骂了一声,没用的东西,连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既然你来了,就跟焕盈解释清楚,这老货从库房里搬出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