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队遭了劫匪,他们都死了,我抹了一脸血,藏在死人堆里才躲过一劫,又身无分文,一路流浪到此,可城主又不让进城。”阿巫痛哭流涕的讲着他的遭遇,“我命真硬,竟然能在这遇到你。”
阿巫眼里都是不可思议,虽说有惊喜,可是震惊更多一些。
“你……你这是……你爹当真这么有钱?”阿巫低头猛喝一口白粥,又抬起脏兮兮的脸问着。
城外少说有二三十个人,这么多吃食,对于阿巫来说,叶昭阳家底就是厚。
“多少有几个子儿。”叶昭阳干笑一声,点了点头。
当初在乡下的时候,阿巫他们就开玩笑说叶昭阳迟早有一天和他们分道扬镳,说她是富贵人家的女儿。
哪怕大伙都知道叶昭阳是因为不受宠,才被送到庄子里去的。
“昭阳姐,我能跟着你回去吗?”阿巫用脏兮兮的袖子,擦了擦嘴,眼神里带着诚恳,和像生的希望。
叶昭阳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毕竟是在庄子里一起同过甘,共过苦的。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感激的看着“救命恩人”,而叶昭阳也许诺他们,明日继续施粥。
唯独阿巫跟着进了城。
叶昭阳为阿巫找了个客栈,就在乾坤医馆旁边的客栈,并没有把他带回医馆。
沐浴更衣过后的阿巫,兴高采烈的跑着去找叶昭阳了,“昭阳姐,多谢你了。”
“别见外,等过几日我医好了病,就要离开这了,到时候我会差人送你回去,别乱跑了。”叶昭阳轻咳一声,故作虚弱的开口。
她并不想让旁人知道她同乾坤医馆有什么牵扯。
可是话音落下,阿巫兴奋的眸子又暗了下来。
“姐,我能不能跟着你,去你们府上当个下人什么的,我有力气,砍柴挑水都不在话下,我能吃苦!”阿巫紧张不安的哀求,称呼也越发亲昵了。
片刻的沉默过后,叶昭阳点头应下了,当初在庄子里,阿巫经常偷偷带吃食送给叶昭阳,在那些食不果腹的日子里,阿巫总是会像变戏法一样,给她带吃的。
就连阿巫胸口上还有一小块疤,那是偷了热包子,塞到胸口里逃跑时留下的。
“姐,你放心,我一定不给你添麻烦。”阿巫一脸欢喜的点头许诺。
虽说有久别重逢的欢喜,但是叶昭阳心头依旧像有块石头压着,所谓的快乐,也转瞬即逝。
翌日一早,叶昭阳被楼下吵
嚷的声音吵醒了。
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秀眉紧蹙,“映雪,外头怎么了?”
“听谷叔说是城主大人的手下,在城里召集大夫呢,说是他身怀六甲的夫人突然就不吃不喝,也不睡觉,像个傻子一样了。”映雪一边为叶昭阳穿着棉靴,一边开口说着。
映雪只顾着低头穿鞋,完全没有注意到叶昭阳嘴角不经意的笑。
梳洗打扮过后,镜子中的叶昭阳一袭淡绿色夹袄长裙,袖口绣着莲花,勾出几片祥云,三千青丝用一根简单的银质栀子花发簪挽了起来,眉眼中带着一抹淡然。
“去给我用砂粉来。”叶昭阳靠近镜子,左右看了看自己那张吹弹可破的脸蛋。
映雪赶紧转身去拿,眼都不眨的看着叶昭阳动作娴熟的把那些调和好的砂粉,涂到了脸上。
一会功夫,洁白无瑕的脸上,又多了两片可怕的红色胎记,盖在眼上,并不像朵红梅。
“小姐,您这是?”
“没事,一会还有要事要办,先打扮打扮。”叶昭阳心满意足的看着镜子中全新的自己,言语里带你飞兴奋。
半个时辰过后,叶昭阳独自一人下了乾坤医馆。
白纱覆面,步履轻快的朝
着诚主府奔去。
那儿已经排起了长队,不过也时不时的有下人骂骂咧咧的推搡着医者出府门。
叶昭阳也不急,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