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州去。但是,将你送走之后,你爹便大病一场,大夫来诊病,还说他这是思念成疾。哪里不是为你娘亲。我当时还骂他,既然心中记挂着你母亲,又为何要将你送走?!”
顾泰清再提起往事,顾青萝听在心里,只觉得爷爷口中说的那个父亲实在是陌生。
她这两辈子见到的顾项明,就没有一瞬间,有过对她和她母亲的关切。
她实在是很难想象,爷爷口中的那个父亲,那个为了母亲而长病不起的顾项明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只觉得心头依旧有些五味杂陈。
放佛那故事中的人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但又好像是连着骨头扯着皮肉,若是生生要分开,却又叫她整个人都像是要被活活撕裂开一般。
顾泰清没有瞧见她眼底泛起的淡淡情绪,只是继续说着:
“……等到你爹再醒来的时候,整个人瘦得不成人形,若不是知道他一直在顾家养病,只怕,连爷爷我都认不出来他了。也或许正是因为那一场大病,你爹的那位妾室后来的顾夫人,便非要说是柳氏过去留下的东西透着邪乎,全部都要清理干净,一点也不能留下!但我哪里肯依!他们糊涂,听信那个什么劳什子的神算子的混话,爷爷可是不糊涂的!自然是亲自发了话,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能动柳氏的东西,便是一片叶子也不能动。所以,那枣家庄是根本不可能转卖的。这些年,我也只是让管家在打理,找人照看着,还想等着找一个好时机,带你去瞧瞧
你母亲生前做喜欢去的地方瞧上一瞧……”
顾泰清说罢,自己的神情都有些恍惚了。
眼前、脑中,仿佛又浮现出了那个一颦一笑皆带着隐隐坚韧神情的江南女子。
她像是江南的烟波缥缈,又如同江南的柳树,瞧着柔柔弱弱,骨子里却是透着坚韧。
绝不会轻易折断了去。
顾泰清忍不住叹了口气,那样精妙的一个人儿,怎么就那样难产而死了呢!
顾青萝瞧见了爷爷眼底闪过的心伤,虽然她一次也没见过柳氏,但莫名间也觉得自己的心头仿若有一股淡淡的愁思,一点一点地就蔓延开去……
一时间,内殿之内忽然就变得出奇的安静了起来。
旁边案桌上的香炉里的香料因燃烧而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也变得十分清晰起来。
最后还是顾青萝率先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按照爷爷的说法,那庄子里,现在是没有什么人在的,可那黑衣人却是潜入了庄子里,那究竟是不是我们顾家的人呢?”
顾泰清摇摇头,“这事还不好说。昨天晚上收到你的信,我就立马找了管家来询问,他说前段时间还去了枣家庄,一切都是平日的模样,没有丝毫的异常。我还派人连夜去枣家庄看了,也只瞧到了一直以来在枣家庄当差的下人,并没有其他人在。”
顾青萝闻言眉头蹙了蹙,若是这样的话……
一种可能便是,那黑衣人就是枣家庄的人。可是,他又是如何得知她昨日回去宝华寺的?因为厉玄琰担心她的安危,虽说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宝华寺,却没有告诉其他人的。
所以,这黑衣人若是枣家庄里的人,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还有一种可能,那是不是现在枣家庄里的人,根本就不是
原本的那批人。
顾青萝心头不停跳动,心里面不知怎么的就冒出了“易容假扮”这几个字。
虽然,十分不现实,想想还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但她脑子里就是下意识地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甚至,她越想越觉得第二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顾泰清又问:“对了,你昨日信上还说,叫我将你母亲的那个木匣子拿过来。可是你知道了打开匣子的方法了?”
顾青萝没有直接回答顾泰清的话,只是先让他将盒子拿出来,然后,顾青萝又将昨日她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