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玄墨的右脚还有些疼,王诗韵问他,他才将注意力从那疼痛的感觉之上收了回来。
他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一个诸色的锦囊,“你还记不记得你让我帮你查查这个。”
王诗韵瞧那诸色的锦囊眼生得很,下意识地就想说“不记得”。
可是,她才刚刚张嘴,就瞧见厉玄墨低下头,认真地将那个诸色锦囊打开,里面赫然装着另外一个锦囊。
书房里烛台上的烛火哔哔啵啵地炸开,“啪啪”几声清响,叫本就安静的书房显得更静了。
然后,跳动的烛火照在厉玄墨手上的锦囊上
,将诸红色的锦囊里那个绣了墨竹的鹅黄色锦囊,映照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样之感。
王诗韵慢慢阖上了嘴,眼睛定定地瞧着那锦囊,双手不自觉地就抓紧了。
他……厉玄墨他,他怎么还专门拿了一个锦囊,将她的东西这样小心装好了。
想完,那头厉玄墨正好将锦囊里的那一支刷了红漆的箭矢拿了出来,抬头想将事情告诉王诗韵,就瞧见了她有些别样的神情。
厉玄墨瞧了瞧她的目光,低下头又看来看自己手中一大一小的两个锦囊。
赶紧就解释说:“上次在御花园里
,我偶然撞见了皇嫂,差点就叫她瞧见了这东西。我怕事情还未调查出来,就叫旁人知晓了,便特地拿了另外一个锦囊,将你的东西给装起来。也算是,做一个障眼法吧。”
他这解释也算合理。
王诗韵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然后,又微微低下头,目光闪了闪,她这是怎么了,竟然想偏了,还以为……
“当然是这样了。”
厉玄墨刻意提高了声音,大声地又说了一遍。
不过,一边解释的时候,他自己的两只手倒是不由自主地就加重了力气,将王诗韵的那个锦
囊攥紧了些。
这是障眼法没错,只不过……
其实,他也确实想将她的东西,给好好保存起来,不叫旁人瞧见也好,不叫他人知道了也好,这样叫他心安。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书房里一下子就又安静了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还是厉玄墨手中的那支红色箭矢从他手上掉了下来,“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叫他整个人一惊,这才将红色箭矢给捡了起来。
“我,我打听到了。这箭矢上的红漆,并非古阳城之物。漆是官家品,而大周的漆器又多出自古阳城,但我手
下到古阳城多个官窑去打听过了,都没有人认得这红漆,而且……”
厉玄墨话音顿了顿,将那红色箭矢放在了王诗韵面对的案桌上:“我手下的人还打听到了,这红漆工艺并不成熟,所需原来一般都来自通州。所以,不管这红漆究竟是谁人所制,都应该和通州有关系。”
“通州?”
王诗韵在心里默默地将这个地名念了又念,总觉得有些是曾相识,但一时半会间,又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听说过了。
通州,通州,到底是跟通州这地方有关,还是和人有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