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已死，神界崩塌，我一个小小的天女又算得什么？”
慕朝朝皱了皱眉，突然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你叫我什么？”
旱魃颤抖的肩膀一僵。
猛地抬起头来，沉默了许久，才慢悠悠地开口：“神尊大人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吗？”
“天道诛神还真是彻底，你连自己都忘了自己，那你还是什么神尊，为何还要多管闲事，帮这些人类来杀我？”
“我们皆来自上古，你为何容不下我？”
“哈哈哈……我不甘心，我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
“若有朝一日，便让你也尝尝这爱而不得的苦，神尊大人法力无边，与天同高，与地同寿，自然不会像我这般落得个凄凉。”
“你一双眼睛看得到过去，亦能预测未来，时间与你而言，不过是掌中玩物，不如去看看，你……会怎么死？”
慕朝朝看着她扭曲的面孔，听着这一番话，不知为何，心脏竟然狠狠抽痛了一下。
“旱魃，我忘了很多事情，也忘了很多人，不知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要做些什么。”
“我除过很多妖邪，人们都称我为仙师，有人求我来解除这方旱灾，你认识我，那我带你离开这里，寻一个无人之地，只要你告诉我，我是谁。”
这话一问出，天地变色。
徒然涌出一片黑云，遮天蔽日，霎时间陷入了黑夜。
天上，风云变幻，电闪雷鸣。
一股恐怖的威压从天而降，将两人笼罩其中。
“咔嚓——”
耳畔一声炸响，惊得慕朝朝一下回过神来。
石壁震颤不止，水中传来一声声闷响，她抬起头，上方的水面犹如巨浪滔天。
不好！
那些三界之人已经打到了石室之外。
她急忙运转体内灵力，脚尖轻点旁边一块石头，借力飞身跃出水潭。
“哗啦！”
坐到了石台之上。
小狐狸跑了过来，歪着脑袋看着她，疑惑道：“主人？”
“怎么，不认识了？”
慕朝朝拍了拍它的脑袋，顺着它的视线看向水面，眸色顿时一凝。
只见自己裙摆之下，一条长长的赤色蛇尾垂在水中，还拍起了一片浪花。
身上的衣裙似血鲜红，脸上戴着水下见到的那个面具。
她还没有融合鳞片，怎么就妖化了！
难道这面具……
与那鳞片有什么关系？
“主人，不要怕，这可能才是真正的你。”
小狐狸安慰道。
“没事。”
慕朝朝抬起头，看了一眼石室上方，轻声道：“那些人打起来了，我们先出去找个隐蔽的地方化形。”
“嗯。”
小狐狸钻进了她的怀里。
慕朝朝从纳戒中拿出一张黄色符纸，咬破指尖，以血画了一张瞬移符。
符纸燃尽，她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砰砰砰！”
身后传来一道道炸裂声。
慕朝朝一怔，缓缓回过头来。
却见她此时正坐在镇压旱魃的石碑之上。
下方，除了旱魃。
还有人，魔，妖，三界数千修士齐齐停止了攻势，皆仰头向她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