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维持秩序的弟子大喊，排在李婉前方的一个男人走向前去。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是在李婉入山后一个月进入宗门的，他虽然看上去普普通通，甚至连入门道法都背得磕磕碰碰，可短短几年就进入炼气二层。
李婉对他有印象是还在这人经常在灵山迷路，她几次出于好心帮过他，但得知此人修仙遥遥领先与她，李婉还是有些吃味难受。
男人伸出手，周身运气，片刻，剔透的测灵巨石发出黄色的光芒。
石鉴道人顺了顺自己的白色长须，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炼气九层便有如此资质。”
枯槁的手朝身旁的弟子挥了挥，一名维持秩序的子弟恭敬地走上前，向男人询问，入门时间和宗门意向。
各大宗门虽然历史悠久，但已经很久没有收纳新人，各个掌门都在暗处偷偷考察着这批入门弟子，都想把天赋卓越的人才收入门下。
李婉咽了咽口水，男人已经选定好宗门，维持秩序的弟子打开卷宗，帮他进行最后的登记。
他最终的选择是第二热门的金銮宗，虽然比不过第一热宗，玄冥宗实力强悍，可财大气粗，金玉满堂，拥有不少稀世之宝，是众多弟子魂牵梦绕的地方。
马上到李婉了，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深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上去，却被乔轩一把拉住了手。
男人微微俯身，将头靠近少女的耳旁安慰道，“别担心，若真修不了仙不还有我吗？你的小狼会保护你。”
说完，耳边热风袭来李婉感觉耳廓一阵湿润，似乎被人舔了一下，她全身颤栗，猛地推开乔轩，脸颊蓦然红起，张惶地低声骂了几句，随后低头上前去……
石鉴道人手捏白胡，斜眼打量了下李婉，拂尘一挥，测灵石又恢复原本的剔透的样子。
李婉伸出左手搭了上去，灵山表面凹凸不平，虽然在山顶太阳暴晒，可测灵石却像冰一样，让李婉有些不适。
她努力集中精力，感受到腹部的热气升腾，并顺着右手筋脉从手掌释放出来。
冰冷的灵山开始慢慢吸收灵力，温度逐渐上升，剔透的表面开始绽放出光芒。
李婉开心地瞪大眼睛，一脸期待。
片刻灵石光芒不再闪烁，开始逐渐收敛，不是黄光也不是红光，而是像灵石一样剔透但微弱的光芒。
李婉有些发懵，刚才排在队伍后面她看了好几个人，什么颜色都有，唯独没有出现她这种情况。
李婉一脸疑惑看向石鉴道人，老者也是有些疑虑的顺了顺胡须。
“这……你是什么来历?”石鉴道人像确认某种事情开口询问。
“灵山宗门凡间弟子——李婉。”李婉头脑有些发懵，莫非她的身体又出什么差错了吗？
老者伸手按住她的脉搏，白皙的手腕被牢牢捏住，李婉心中紧张的砰砰直跳。
“奇怪，测灵石一开始确实有光芒显现，可后面却暗淡无比。”鉴石道人慢慢嘀咕，“这证明，你原本资质挺好，可为何后面却……连炼气二层都达不到……”
“我体质特殊，常被妖邪侵扰，所以……”李婉神情木然，来灵山这十年间，她解释这个原因很多少次了，说辞也早就念叨得滚瓜烂熟。
这就像是将原本早就结痂的伤疤又一次次撕扯开，容忍别人参观一样，残忍又无助。
“去散修宗吧!”老者打断了她的解释，似乎并不想听这些，对于他这种级别的道人，更本不需要考虑这些资质较低弟子的感受。
在他看来，通通打发到看不见地方的才好，既不占资源又能给这些低等人一个名义上的“好归处”，就像他们报废的灵器，通通塞入炼金炉，说不定融化产生的微弱灵力会有些许用处。
李婉不是不知道散修宗是什么地方，那里是众多资质平平或较低的人聚集的地方，贾道德也曾经在呆在过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