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殿之上,北凉国皇帝赵誉正端坐在堂上,虽然样貌是一名年近五旬的中年人,但其实已经有六十余岁了。
一名内官在其耳边说了几句,赵誉脸上露出一丝恼怒神色。
心中暗恨,此次万相宗派出的使者竟然如此跋扈,执意要到这朝堂之上。
还未等赵誉做出反应,一队宦官簇拥着一个步辇进入殿内,那一队宦官人人面色难看,似是死了爹妈一般生无可恋。
“胡闹,成何体统?议事殿内岂容你们放肆。”
“陛下,此是何人?大殿之上,天子当面,竟还端坐在步辇之上。”
“来人,来人。”
大殿之中因为一支队伍,乱成一团。
“肃静!诸位爱卿,此乃万相宗使者,不可放肆!”端坐在朝堂之上的赵誉说话了。
郭凡有些意外,今日之所以让步辇直接走上议事殿,就是为了看看各方态度,主要是北凉国皇帝赵誉的态度。
若北凉国皇帝已经被地火殿、御灵宗的修士买通,恐怕面对万相宗时态度就不会如此恭敬了。
如此看来,赵誉对自己并无抗拒,只是有些被羞辱后的恼怒。
“来人,既然上宗使者想听我国朝政,就将上宗使者的座,放在朕的旁边!”赵誉吩咐内官。
能够在朝堂之上,和皇帝并肩而坐,恐怕任谁都会发现这其中的玄妙之处。
整个朝堂之上,犹如炸了窝的蜜蜂一般,响彻着文武百官议论的嗡鸣声。
“放肆,你这小道士,哪怕是上宗使者也不能如此放肆。”一名三十余岁的中年男子越众而出。
“皇兄,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上宗的存在,怎可如此对待上宗使者!”一名二十余岁的青年男子劝解。
两人身穿四爪蟒袍,显然是皇帝赵誉的成年皇子,大皇子赵杰和二皇子赵构。
郭凡目光死死的盯着端坐于朝堂之上的赵誉面孔,似乎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他到底是否是真心实意,请自己就坐。
同时,望向堂下唯一坐着的一个人。
整个议事殿之中只有皇帝和此人是坐着的,郭凡能够感应到此人是一名修士,且是一名筑基期修士,万相宗不禁止各国皇室聘请修真者,事实上,这些修真者才是给予各国皇室安全感的存在。否则,敌对势力只要派出修士暗杀皇帝,恐怕谁也拦不住那些修真者。
“这位上宗使者,鄙人黄显,一介散修,只是受北凉国皇室聘请,前来保护北凉皇室的,对上宗并无不臣之心。”修士站起身子,向郭凡抱拳行礼,虽然他的修为比郭凡强,但郭凡背后可是站着整个万相宗。
“皇帝客气了,郭某此来只是对朝堂议事颇为好奇,想来旁听一下,请内官将本人座位放置在国师身边就可以了。”从赵誉的反应来看,至少目前为止,他的表现尚且正常,并没有投靠御灵宗或者是地火殿的迹象。
对于两个皇子的表态,郭凡也并未放在心上,不能说大皇子维护皇权出言顶撞了自己,其就对万相宗有不臣之心,也不能说二皇子稍微替自己说了两句话就是对万相宗心存敬畏。
朱内官松了口气,赶忙指挥人手在国师身旁又添了一把椅子,请郭凡坐下。
赵誉见状也暗自松了口气,继续刚才的朝政。
……
整个大朝会听文武百官扯皮,郭凡听得哈气连连。
朝会散去后,整个大殿之中只有黄国师和皇帝赵誉。
赵誉眼见最后一名文官走出议事殿,忽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走到郭凡身前,俯身下拜,“北凉皇帝,见过上宗使者,不知使者前来鄙国有何公干,鄙国上下,一定配合上宗使者。”
郭凡望着赵誉的脸,心中忽然升腾出一种荒唐的念头,一国至尊跪伏于地上,若是自己放弃修行,恐怕也能够成为一国之君吧。
念头升起的一刻,心中警兆大作,这就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