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追杀令。可几日前那道密令被重启了……”
“为何?”
“因为虫草花——再现于汴梁。”沈迟明显地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如实相告“……燕王府一夜焚尽,东京城离衡山夜血只一线之隔。”
“那杀我们又有何用?难道不是亡羊补牢。”李墨染将剑又向前顶了几分,她觉得这沈迟与苏姨嘴里那些桂清阁的疯狂杀手完全不一样,竟然稍一威胁便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实在是有些太轻易了……轻易得让她难辨真伪。
“我们只是冲在前面的‘刀’,至于为何挥刀,你需要去汴梁城才能知道。”
“十六年枕戈待旦、二百四十年除魔卫道。你们非但没有将他公之于众,反而苦心孤诣,想要杀掉每一个接触到真相的人!此等作为,与地底的尸鬼妖魔何异?”李墨染声音冰冷,像是这北地飘零的落雪一样。
“李姑娘若如此说,不免有些牵强。桂清阁苦心孤诣,正是为了这秘密不要因为人的野心而成为灾祸!你是见过衡山夜血的人!黄巢之乱的殷鉴不远,难道你们还想看这满世繁华毁于一旦,还想看着百万人成为行尸走肉,看这天下倾覆么?”沈迟顶着他的剑锋向前,不管不顾地吼了出来。这个青年书生也不知自己到底是几分真心、几分演绎,但这一席话确实让李墨染收起了剑。
“我们不去汴梁城。我们就在这燕地等,你们若是敢再来。来多少我们便杀多少。”李墨染打断了他,她一瘸一拐地进到到大殿去,出来时手中已握着那柄毒蛇般的软剑。
“百鬼自地底出,北地即将天倾!苏姑娘、李姑娘!你们两个女人势单力孤,要怎么在那吞噬天下的尸潮里活下去!”沈迟微微一惊,他大喊着,还想说些什么,可两个女人都没有回答的意思。她们互相搀扶着,推开残破的门扉,身影很快被这西山暮雪彻底遮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