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夫子递过来的这篇让徐愿大吃一惊,倒不是说其内容简单,他的确看不懂其中的绝大部分,但是根据已有的翻译,这篇难倒教书多年李夫子的文章,竟然隐约有点像先秦时代荀子所著的那篇《劝学》!
不过其文字更加晦涩难懂,语句也十分不通顺,倒装暗喻更是错综复杂。
看着徐愿时而皱眉,时而舒缓,李夫子的心情也是上下波动,一方面他不相信对方能够理解这篇文章,但另一方面这篇已经困惑他很久,甚至吃饭睡觉都想着,这次匆忙过来,也是为了寻找他的得意弟子温故,一同研究。
“李夫子,这篇文章脉络复杂,句式颠倒,甚至一些文字徐某从未见过,的确很难理解。”
‘果然吗。’
李夫子轻叹了一口气,此时的他也并无之前那样怀疑徐愿,不过也只是把他当成小有学识的纨绔公子罢了。
“不怨你,这篇文章我读起来也是十分困难。”
说完后便伸手接过书卷,但徐愿的一番话则是令李夫子对其观感又下降了一丝。
“李夫子,可否让徐某用笔墨写篇文章,或许会对此书理解起来有作用。”
这种旁敲侧击,另辟途径的方法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顶用的,但纵观李水近五十余年的博览群书,他也未曾想到一篇相似的书籍或文章,眼前的年轻人似乎有点口出狂言了。
“好,那便请徐公子着笔吧。”
两人来到大堂中的书桌前,李夫子拿起笔筒里一支淡青色笔杆的灰色狼毫毛笔递给他,并直接下手亲自磨墨。
可见李夫子与温故交情之深,以及为人处世之道。
徐愿握着手中的狼毫笔,前世的他在爷爷的教导下也曾使用毛笔练字,因此算不上陌生。在李夫子的注视下,徐愿缓缓地舒了一口气,随后心中默念“临”字。顿时小院中清风四起,携带着菊花香,逐渐弥漫到外面的巷子、乃至全城!
“姨娘,好香呀!”
在一处离书塾很近的官道上,正有八九岁的贫苦少年摆放着座椅板凳,而在撑起的架子里面,一位五十余岁头发泛白的简朴女子正在捣碎茶叶,观其身材样貌,年轻时估计是个美女,哪怕已经人老珠黄,但也风韵犹存。
“这好像是菊花香?城里有谁中菊花?”
在全城都在享受菊花香时,还在衙门处的温铁等人自然也是闻到了这股奇特的香味,刘志李响等人只是疑惑衙门里为何要种菊花,而自小在青川县长大的程火则比二人想得更多,青川县附近并无菊花,倘若真要说有,那恐怕只有一家在种。
当年与他差不多岁数,被整个县城称赞且寄予厚望的读书人——温故!弱冠之年一举夺得本府解元,但在却会试中毫无名次,一时间绯闻四起!而其回来以后,便在院子里种满菊花,如今已过五六年。
‘但怎么可能飘这么远?’
衙门离温故家可不近,难道是?
随即程火望向还在低头攥写记录的温铁,对方好像察觉到他的眼神,抬起头来犹豫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果真是徐先生!
然而这股花香不仅仅回荡在阳间,阴间也能闻到。
在一处阴暗的大殿中,宋城隍正坐在案案前与文判官交流,而其手上的阴阳录则记载着每个青川县死去人的生平,文判官一身淡红色官袍,头戴骨质儒士帽,腰间别着黑红色的毛笔和算盘,本来正在汇报情况,突然闻到一股菊花香,不免语气一顿。
“城隍爷,这香气?”
宋城隍放下手中阴阳录,朝泛黄天空看去,语气严肃的说道,“应该是那位先生了。”
文判官心头一跳,阳间之事还能影响到阴间?这也太恐怖了吧,随即面露紧张之色,担忧起对方突然发威,在武判官回来时,他可了解到,这位仙人已经到了返璞归真,道法自然的地步。
宋城隍看向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