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然地说道:“老弟,人心险恶啊。他和你不同,咱们兄弟之间有过命的交情。你升捕头的时候,大家只会为你高兴,从没有过怨言。但是他、我会一直保留对他的意见。”
鲍平安这时也点头道:“老林说的没有错,并非是大家因为妒忌,产生的排外心里。而是他的出身不好,魔教舵主的身份,可不是想洗白就能洗白的。都不用咱们内部甄别,你信不信,黑石台的探子,早就在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盯着他了。黎四海那只老狐狸,就算鸡蛋没缝,他都会想办法钻出一个来。大家之所以不愿意跟他走得太近,就是怕会惹祸上身。”
苗欢喜听完诧异的说道:“不会吧,何鹏之所以会留在镇魔司,应该是和闫大人达成了某种协议。或者说是,闫大人兑现了他之前的承诺。没你们二位说的这么严重吧。”
林树森听后咂了咂嘴,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后,说道:“这里也没外人,咱们那说哪了。我问你,那黑石台是谁的人?黎四海就是咱们陛下养的一条忠犬,咱们的当今圣上是一般人吗?他可是经历过尸山血海,杀伐果断的开国皇帝。”
“血莲教夺舍了二皇子,又串谋朝中大臣谋反。全教上下被杀了个干干净净,唯独留这何鹏一人,还混得风生水起,任谁看了都难受。他就是扎在陛下心中的一根刺,被找个借口除掉是早晚的事!”
“哎,这就是官场啊。何鹏他初入官场,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这道理,大家都懂。你懂、我也懂。闫大人更是心知肚明。你品,你细品。”
鲍平安接着林树森的话,说道:“欢喜啊,我和老林知道,你和那个何鹏之前有些交情。但你要记住,这交情只限在以前。在来的路上,我俩还商量着要怎么劝你,既然现在话已经说开了,索性也就不拐弯抹角的了。以我和老林对当今圣上的了解,你信不信,何鹏绝对不会活过一年。”
“一年都算长的了!”林树森骑在马上,略有所思地说道。
鲍平安继续道:“是啊!所以欢喜你一定要和他保持距离,免得热火烧身。我知道你这个人重情义,这些话叫你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但这就是现实。你还年轻,慢慢就会明白,这朝堂之上的规矩了。”
苗欢喜沉默不语,心中暗自想到:“哎,这就是政治!无论在什么时代,什么背景下都一样。想要颠覆一个政权,如果你成功了,世人就会把你美化成救世主,为你歌功颂德。可是一旦失败了,就会万劫不复。一旦踏上了这条路,无论成败与否,脚下踏的必是尸山血海。那元景帝就是这样的出身,所以他深知游戏的规则。只是这闫信,他又在这场游戏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哪?”
“我现在好似也已经深陷其中了,这种被人掌控在股掌之中的感觉,实在是太不舒服了。现在想要从中摆脱出来,最快的办法就是,一力破万法。只要我能尽快地成为入道者,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人都要忌惮三分。虽然不能和整个大辛对抗,但是那些个在幕后布局的人,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算计我。”
“哎!可怜的何大舵主啊,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我要不要提醒他一下呐。”
一旁的鲍平安,见苗欢喜沉默不语,还在不停的叹气,便安慰他道:“其实这件事情,说他复杂也复杂。但是说他简单也简单。试想,何鹏担任血莲教云州舵主那么多年,手上的人命会少吗?做过的恶事会少吗?一桩桩一件件的,哪样拿出来不是死罪。又岂是闫大人的一句既往不咎,就能将其放过的。让他留在镇魔司任职,就是先把他控制在眼皮子底下。免得被外人说咱们镇魔司过河拆桥,等到这件事情淡下去了,何鹏就危险了。所以啊,你也不需要想的太多,只需记住四个字,保持距离。”
回过神来的苗欢喜,突然冒出来一句话,差点让林、鲍二人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就听他说道:“这元景帝,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