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江山
,是宋家的。
父兄一辈子东征西战,保家卫国,换来的从不是应有的尊重,而是不停歇的算计、猜疑。
江云月烦透了。
照着她的脾气,三公主敢把手伸过来,就该连人一道儿打死。
可被宋毓景干涉,也打不死了。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梁子结下了,江云月几乎可以笃定三公主绝不会罢休,未来还得一直防着她什么时候冒头再来咬一口。
这权力的旋涡便是如此,只要踏进来了,不是绞碎旁人,就是被旁人再绞碎了去。
没有终点。
而这条路,也是江云月自己选择的。
她的余生似是除了报仇,就不剩旁的什么了。
泌海庆功宴,事情闹的大,涉及两位公主与新晋的权臣之女,最后却又草草的落幕了。
临安帝本想打死几个下人做那惯用的盖盖子遮丑闻的事儿,奈何江镇北不耐这个,只要闹着给女儿讨个说法。
三公主与临安帝不知是不是早就通过气了,竟然借江云月救命之情,当众表达希望下嫁。
这跟先前放出的风声不大相同,但江镇北依旧是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姑且不论三公主年岁跟江裕昌相当,江镇北都能当她爹了。
单是三公主
心思不明,如今已经开始对江云月下手算计了,江镇北怎么可能会娶她进门。
最终结果就是宴会这般不欢而散。
三公主下嫁遭拒,也只多了一场大笑话罢了。
身为事主的另一人,江云月全程一声未发,脸色苍白,瑟缩在父兄身后,如同一个美丽精致却又无用的瓷娃娃。
三公主如果配世子,确实不算良配。
可若是嫁了已有儿女的江镇北,实则算很好的婚姻了,倒如了三公主所言,是低嫁。
可这么好的婚事,却因为江云月涉及其中,而毁掉了。
不少微妙的目光,就直往江云月身上瞟。
这些目光,江云月自己不在意,可架不住江镇北跟儿子们不乐意。
这事对他们家才是真正无妄之灾,妹妹都被连累的落水受冻遭了难,他们心生不满,又有哪里不对。
回程的时候,江家一行人,不愿跟着百官去挤摆渡大船。
本想借用小舢板船划回去,清静了事。
没想从湖边上划来一艘半大的画舫,瞧着极为雅致。
宋毓景在画舫上露了脸,“江大将军若不嫌弃,便让本王载您一程。”
“不必了,穆王殿下您自便吧。”江镇北想也不想,直接了当的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