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什么?”江正严追问。
二夫人破罐子破摔的直言,“不过她自己应该不好意思开口要钱,一直只派了崔嬷嬷同我们拉扯。
可今儿个,崔嬷嬷跟以往态度来了个大转变,变得格外强硬。
叫我立即将礼单上的财物补齐了,不然就要闹着去京兆府敲那个鸣冤鼓呢。”
江正严气的又原地走了来回,指着二夫人鼻子,怒道,“江云月在筹钱,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谋女子嫁妆是丑事,更何况他们这还谋的是大嫂的嫁妆,说出去都是让人戳脊梁骨的。
二夫人僵着脸皮冷哼,“怎么?面子挂不住了?
可别全赖我,虞氏的嫁妆我才用了多少,大头都用在这个家里,还有你升官的路上了!”
“谁跟你说这个了!”二老爷气得快要跳脚,“起事最需要啥?一则是人,二则就是粮,又或者说是钱啊!
有钱才能买粮食,才能养活兵。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常识你都没听过吗?”
二夫人倒抽一口冷气,“原来她早就谋划着呢?”
江韵涵也感到不寒而栗,“我怎么没想到还有这一茬儿。”
二老爷江正严跳起
来,“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眼看着大哥把咱们全家害死。
我要现在立即进宫,把他的狼子野心原原本本的告诉圣上。
看在我大义灭亲的份上,圣上应该会放我们一马。”
江韵涵再度拉住了亲爹,“父亲,冷静些……”
“你叫我怎么冷静?”江正严怒吼,“你知道起兵谋反是多严重的罪名吗?他那头起事,我们全家立即就要被砍头了!”
“父亲,小声些!”事关重大,江韵涵也顾不得礼仪,连忙捂着了江正严的嘴,紧张的喊了回去,“你若喊的整个将军府的人都知晓,那才是我们家的末日!”
如今父女俩像是掉了个,江正严被呵斥的发怔,江韵涵缓下了语气,沉声为他分析。
“父亲,就是因为女儿知道严重性,所以女儿才要更加劝父亲慎重!
一旦抓了六妹,定然会打草惊蛇,万一北境的大伯,发现走漏消息,就不起事了呢?
他人在外头,把痕迹动作一抹,乖乖的回来了,谁也不知道他曾经怎么想过。
那咱们这不就是诬告大功臣了吗?
这事千万不能妄动,得从长计议。”
“对对,要从长计议。”江正严心慌的什么都想不明白,脑子里
完全是一团浆糊。
他抓着江韵涵,眼巴巴的问,“韵儿,那你说为父现在该怎么办?”
“我们通知大舅舅吧。”江韵涵眼中闪着微妙的情绪,建议道。
二夫人来了精神,立即附和,“我大堂兄是布政使,久居高位,见多识广,肯定能有好主意。”
然而江正严心不有不甘,不认可的摇头。
“这可不行,这咱们家的事,得是检举大哥有功,才能将功折罪。
如若大舅哥把这功劳揽了去,我怎么办?”
二夫人听着很不高兴,“我大堂兄身居高位,怎么会稀罕跟你抢这等小功劳。
别忘了,你连官复原职都得靠我大堂兄呢。”
江正严气的不行,却还真不敢反驳什么。
江韵涵瞧着父母差点又要吵起来,颇为头疼。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怎么的还争这些。
事关重大,让父亲您去寻大舅舅,也是让您走他的路子
如若父亲要去检举大伯,那也总得有人帮忙,才能面圣。”
如今江正严可不比从前,被从都察院的要职扒了下来,他六品小官连进金殿面圣的资格都没有。
江正严梗的无话可说,果真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就算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