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月在折叶楼坐了一整个晌午,用了午饭才回去的。
今儿个天气不错,随着新年将近,将军府里也喜气洋洋,到处都开始布置了。
江云月进了府,沿途便瞧见了不少下人在忙碌。
回到玉兰院,江云月搓着有些冻麻了的手,“给我端碗热汤来。”
萍柳正给她换屋里穿的软缎袄子,腾不开手。
翠微便放下了东西,“我去小厨房问问。”
江云月不经意的随口问道,“怎么绿水不在屋里当值?她跟着崔嬷嬷出去了?”
两道目光集中在萍柳身上,萍柳不得已道,“今日崔嬷嬷出门办事,没有带她。”
可也不知道绿水跑哪儿多懒去了。
江云月颔首,表示知道了。
等萍柳帮她换好了衣服,再去小厨房,没一会儿就端了一碗甜汤回来,江云月试了一下温度,正正好,甜度也合适。
江云月打趣道,“萍柳,你刚来时候,明明还能开口为我出头的,怎么的现在反而越发沉默寡言了?”
萍柳偷瞄她一眼,又重新低下头去。
“奴婢初到时尚且不懂规矩,姑娘大度,才没责罚奴婢。”
江云月微笑,“抬起头来吧。”
她打量着萍柳的面孔,“
萍柳你放心,我这个人向来是恩怨分明的,从不会随意责罚于人,哪怕是下人。
既然是临安帝将你赐给了我,你便是我的人,跟我我好好伺候,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明明屋里火盆烧的极旺,萍柳却硬生生打了个寒颤,她咬着牙关这才没有膝盖打软,“是,奴婢知道了。”
“下去吧,我看会书。”江云月对她笑笑。
萍柳低着头,退了几步,到门口这才转身挑了帘子出去。
出了东厢房,迎面的寒风一吹,驱散了屋里带出来的热度,也叫她头脑瞬间清明。
萍柳扭头看了一眼东厢房,江云月坐在床边的书桌前,只能隐约可见一个轮廓。
方才江云月那些话,分明是在敲打她。
告诉她,江云月自己乃是恩怨分明,不会轻易责罚人,如若责罚了,那定然是下人犯了大错。
还提醒她,临安帝将她赐了下来,她现在便是江云月的人,要搞清楚立场跟本分!
萍柳从宫里出来,敏锐的嗅到了风雨欲来的危险征兆。
她越发的谨慎着,认真做着自己的分内之事,丝毫不敢怠慢。
江云月不出府的日子,基本都待在自己屋里,通常指要翠微作伴,旁的人不传
唤,不用进屋。
到了晚膳前,大厨房那边说将军府待客,做了好些大菜,要不要带些给玉兰院。
自从猎狐宴回来之后,江云月开了小厨房,便再没有从大厨房拿过现成的饭菜。
萍柳不敢做主子的主,去东厢房叩门询问。
江云月没叫她进门,好半晌才回她,“不必了,我们小厨房自己随便做些吃。”
崔嬷嬷到天边擦黑才回来,绿水立即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
作为伺候人的,她们二人这般行径,着实过分了。
回来之后,崔嬷嬷也没立即去东厢房给江云月见礼,而是拉着萍柳打听今日江云月的行踪。
以往都是这般,她们三人是共同从宫里出来的,崔嬷嬷自然而然的将她视作同个阵营。
可今日萍柳张了张口,却没有完全说出,只是道,“晌午时候,姑娘出府了,到午间才回来。”
“去哪儿了?”崔嬷嬷连忙追问。
萍柳摇头,“不知,姑娘没说。”
“她没说,你也不打听啊?”绿水急道,“六姑娘跟翠微说话时候,你没多听听,有没有提到什么事?”
萍柳忽然瞥她一眼,绿水皱眉,“干嘛这么看着我?”
萍柳摇头,“我不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