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头发,眼中有些泪花,哽咽的说,“阿月,外祖父没身份没背景,就是平头老百姓一个。
将军府里也好,穆王府的也罢,能帮到你的地方不多。
外祖父唯独还算有些家财,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如果能在哪一回儿派上用场了,帮到了你,外祖父也能心安啊。”
虞庚最大的痛点,就是宝贝女儿早早的香消玉殒,他却无能为力。
表兄虞鸿朗伸过头来,“江家表妹,你身份贵重,眼下又是嫁于穆王的关键时刻。
你手里都得有钱,就别跟外祖父客气了。”
他笑起来时候,还略有些婴儿肥的脸颊上,便会浮现出了小小的酒窝。
“我们这些小辈儿,年年过节的,外祖父都会给我们包大红封。
就江家表妹你离得远,每次都错过,还不兴让外祖父给你一次都补上。”
给表兄一打岔,被旧事勾起的沉重消散一空,江云月不由得莞尔,虞庚的伤感也被打破了。
虞老爷子没好气的把孙儿扒拉开,“一天天的没个正形,又浑说话。”
他转回江云月,又郑重道,“阿月,能用钱解决的麻烦,都不叫麻烦
。
银子本身不值钱,变成了东西,达到了目的,那会才值钱。
你表兄说的没错,你的手里不论何时,都得有银子。
咱们虞家出来的女儿,打点家中,办事赏赐,可千万不能小气。”
话已至此,江云月也不再推拒,认真道谢,“外祖父教育,阿月一定铭记。”
“去吧好孩子,早些回去,改日再见。”虞庚送了江云月到门口。
虞鸿朗则是亲自送江云月上马车,直到目送马车转入了大街的车流之中,这才收回了目光。
在江云月离开时候,因为徐詹的到来,将军府里二房一改之前的死寂,被重新注入了生机。
只要江正严能官复原职,二房虽然比不上大房,但也不至于没有一争之力,对江云月也不会再觉得抬不起头来。
江云月回到将军府,已经是下晌,才进门就瞧见站在垂花门边上的江沁瑶。
只比自己小月份的江沁瑶,现如今也才刚及笄。
短短不过月余,江沁瑶已经瘦的下巴都尖了,显得一双眼睛又大又凸,远远瞧着还有些渗人。
最明显的是她面上,再也没有做女儿时候的天真娇憨了,那股说不清阴郁可怖的神情,叫她好似凭空老了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