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今日赴行,江云月专门准备了全套的衣衫头饰,藏在了马车里,就以备不时之需。
这事便是连翠微,都瞒着的了。
江云月默然,“移步说话。”
宋毓景敲了敲车厢,马车立即行驶了起来,咯吱咯吱的动静,能够掩盖马车里的谈话声。
他盯着江云月,“你那铜盒里装着的银簪,便是方才在佛堂小屋时候,被你捏在手中的那只吧?
瞧你这些的准备,应当并非逞一时意气。
可你须要知道,便是再万无一失的计划,都会有那万一。
就冲着这万一,你也不该亲身涉险。”
江云月扯了嘴角,可不是有万一吗。
她千算万算,唯独算漏了宋毓景会莫名抵达那陷阱的地儿,叫她没寻到前世毁她清白的混蛋男人。
还让宋毓景亲眼瞧见了她设计的圈套。
本来江云月没有通知他,就是想瞒着他的。
她报仇的丑恶模样,不该污了他的眼。
宋毓景沉声说道,“江六,你该明白,在皇宫里动手,只要死了人,别管是何理由,你都难以全身而退。
江六,这世上聪明人可不止你一个。
你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可考虑过你的父兄今后立场?”
江云月安静的听着
,字字句句里都是对她的关心。
宋毓景他啊,太温柔了。
明明是她一开始算计他,是她逼他做了不喜的事情,叫他为难。
他却只因为交易中本就该她的丁点付出,就既往不咎了。
还会主动的张开臂膀,为她遮风避雨,不让任何可能存在的危险靠近她。
她怎么配?
江云月梗着嗓子,让自己尽量保持冷声,“我这事做的冲动,没为皇叔您考虑,是我的不周到了。
不过退路,我也是找好了的。
从皇宫里再出来的,一定是您清清白白的穆王妃,这点皇叔大可放心。”
宋毓景眉头紧蹙,他没错过江云月语气里无法忽视的疏离感。
他明明只是担心她,却叫她理解成,自己担忧她会给自己名声抹黑?
好半晌宋毓景的眉头,方才舒展了开,颇为挫败的叹了口气,“江六,为何不来寻我?”
江云月心脏微微刺痛了一下,“是个人私事,不敢麻烦皇叔。”
她侧首望着窗外,突然觉得眼下就是说清楚的最好时机。
“皇叔谢我为你解毒,还不计较江六早先对您的算计,江六已经内心非常不安了。
如今借了皇叔的光,才有江六此时,又怎么敢再得寸进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