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江云月回去猎狐宴,高公公就亲自来请她了,说辞还是那套:临安帝想见她了。
江云月将紧张激动的小眼神演绎的淋漓尽致,旋即有迟疑起来,似是有难言之隐,耷拉脑袋,摇了摇头。
“我、我还是不去了吧。”
高公公立即提醒道,“圣上亲自见你,可是旁人都得不来的福分呢。”
江云月唬了一跳,“那我去就是了!”
半道上,高公公小心的偷瞄了好几眼,这一会儿江云月脸上的红痕消了不少,不甚明显,必须近处才看到清楚。
高公公试探的问,“江六姑娘,您这脸……”
江云月连忙遮掩的捂着脸颊,“沾……沾了花粉,有些发痒。”
高公公表情复杂,眼下天寒地冻的,只有个梅花还开着,也没听说梅花还有花粉的。
他谨慎的又询问,“江六姑娘瞧着不像是花粉,倒像是被蝇虫蛰到了。”
虽说大冷天的也不会有虫子,可到底比花粉借口可信点。
江云月明显的茫然了半晌,这才像是反应过来,连忙点头,“我明白,我是虫子蛰到了。”
高公公欣慰的笑笑,心中却是叹息了一声。
江云月被带到了御书房外头,隔着老远,都能隐隐听
到里面传来了嘭的巨响,应是摔了什么瓷器物件。
见到她惊慌的目光,高公公安慰道,“江六姑娘莫怕,圣上是为别的事情生气,同您无关的。”
江云月缩着脖子点点头。
高公公又安慰了她好几句,这才进去复命。
没一会儿,御书房门打开,康昭仪是被人架着出来的,已经哭得不省人事了,嘴巴里还叫着,“圣上,臣妾冤枉啊,求您再给妾身一个机会。”
话未喊完,就被强壮的嬷嬷架着走了,哭嚎的声音也远去了。
跟在后面的瑞王,也没好多少,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出来,额头上尽是磕头磕出来的通红印子。
他发现了江云月,眼底的愤恨当即犹如实质。
只可惜眼神杀不了人,江云月与他对视,半分不惧。
又不是江云月逼着瑞王他们设局,既然先犯了贱,就要做好失败的准备。
如今只不过是被反算计了,又有什么资格仇视她。
禁卫大统领来到瑞王宋轶鸣身边,用身体挡住了他看向江云月的视线,不耐烦的催促道,“瑞王爷,圣上命您闭门思过,您还是快些请吧。”
这么直白的当面揭破了他的惩罚,宋轶鸣几乎没脸见人,以袖子遮面,疾步去
了。
周围老臣们低低的议论声传了来。
“瑞王到底犯了什么错?”
“听说是准备了些不好的东西,今日三公主设了猎狐宴,可是请了好些人家的姑娘。”
“嗬,他堂堂皇子,怎么这般……”
“可不是呢,他瑞王若是瞧上谁了求娶便是,做他续弦也不算多辱没,怎么非要用这种手段?若是……可叫人家姑娘怎么活?”
“谁说不是呢。幸好让穆王爷撞上了,听说穆王方才发了了好大的火呢。”
“难怪圣上如此重罚。”
议论声渐渐的低了下去,江云月心中好笑。
只是将瑞王与康昭仪被临安帝厌弃,又双双禁足,算得了什么重罚。
如果宋轶鸣得逞,江云月她一辈子便毁了。
还是宋毓景为了保全她,自己揽下这事,有他逼迫临安帝才这个结果。
如果江云月只以名声之事反击,怕不是连眼下这个结果都捞不到。
御书房的门又打开,穆王宋毓景被高公公亲自推了出来。
他神色是少有的冷峻,抬眼时,目光意外落在了外头的江云月身上。
周围都是等待面圣的老臣,江云月一身粉嫩嫩,娇俏的站那里,灰白的冬日好似都因为她这一抹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