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翻来覆去都是这一句,“我真的对不起你!”
“对不起我?”周念的笑容看起来十分可怕,且面如死灰,“你说对不起,有用吗?靖尘他能活过来吗?”
侍卫上前,轻手轻脚地帮她解开绳子,继而跪在旁边,匍匐在地。
周念怔愣了片刻后,膝行着上前,手举在半空许久,最终还是落在了萧靖尘的鼻尖处。
霎时间,她的手如被火烫般收回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盛铭瀚。
她贝齿紧要下唇,颤抖着手指伸出去,想要给萧靖尘诊脉,却几次都没法落下去。
她很清楚,这次的事情是否能够成功,一来是药必须要起作用。二来就是他们演得要像是真的那般,才能骗过暗处盯着他们的人。
在她的手指终于落在萧靖尘的手腕上时,她却匍匐下去,哭出了声。
她是真的很难过,因为她将这一刻想象成萧靖尘真的离开她。
人总是要经历生离死别,而最痛苦的,莫过于眼瞧着心爱之人死在自己面前。
也许是他们演得当真骗过了奸细,在他们给萧靖尘搭起灵堂时,又一封信来了。
对于那封信,周念无动于衷,只是撇了一眼,便转过身专心致志地给萧靖尘擦脸,眼中再无其他。
盛铭瀚却迫不及待地打开那封信,仔仔细细地读出来,也是为了让周念听到。
“恭喜你周念,你终于解脱了,一个人来找我,婢女也别带,只要见到你,我就放他们两人回去,否则我会让药人攻入镇南王府,鞭尸!”
周念目眦欲裂,冲过来将那封信撕得粉碎,状若癫狂。
“周念,你冷静点。”盛铭瀚道,“虽然这话不该说,可靖尘他已经死了,他
是为了救小悦和铭扬,我们不能让他白死不是?”
周念却蓦然抓住他的衣襟,眼神可怖地盯着他:“所以大公子是什么意思,萧靖尘死了就白死?”
“我不是这个意思。”盛铭瀚着急地解释,“你不要误会,如今最重要的是,救回小悦和铭扬,我会保护你周全,不会对不起靖尘。”
“是你逼死了他,你已经对不起他了!”周念厉声喝道,“亏他一直将你当做大哥,你居然这样对他,他果然是比不过你的亲弟弟!”
盛铭瀚有些羞愧地低下头去,仿佛是无言面对她,沉默不语。
周念松开他,冷笑道:“我自然回去救他们,因为他们是靖尘在意的人,是他宁愿放弃我们母女,也要去救的人,我还要将那个人杀了,给靖尘报仇!”
她说着,眼泪像是珠子般滚落,声音已经变得听不清楚。
听到她这么说,盛铭瀚立刻示意婢女将她扶起来,面容这才看起来缓和了些。
“周念,只要小悦和铭扬回来,我会为靖尘的死负责!”盛铭瀚当下就将一把匕首交到周念手中,“到时候任你处置!”
周念接过匕首,冷厉地笑着,狠狠剜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次日清晨,她告别灵堂里的萧靖尘“尸体”,只身一人离开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