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能,俺能,只要能救活老爷让俺干啥都行!”小飞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连连点头。
“好吧,你现在听我指挥,先把老爷子的衣领松开,抬起下颌。”云成岫看了看老人的口腔,万幸没有什么分泌物堵着。
云成岫指挥小飞用左手掌跟紧贴病人的胸部,两手重叠,左手五指翘起,双臂伸直,用上身力量用力按压,每压三下就捏住老人口鼻,口对口用力吹气,再松开口鼻。
虽然自己去做效果会更好,但自己的身体现在才七八岁,力气有限,一个姑娘家家的也不能对着大男人去口对口吹气,这个时代不会容许这种伤风败俗的行为,即使对方是个白发垂垂的老人。
围观的人们也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议论纷纷,有个大娘叹了口气说道:“这人都咽气了,还折腾他做甚?早点拉回家布置灵堂要紧。”
“是呀,这么瞎折腾不是对死者不敬吗?”
“俺看这小姑娘摊上事了。”
云茂山见旁人言语间都在指责云成岫做事瞎胡闹,不禁也忧心起来,他上前护住云成岫,担心地问道:“岫儿,怎么样了?”
“爹,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云成岫摇了摇头,安慰云茂山不必担心。老人刚停止呼吸不久,抢救过来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小飞倒是一个憨直的性子,答应了云成岫要听话,确实做到了,他对周围的议论和指责声听而不闻,一心用在按压和渡气上面。
郑成望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一个没有心跳和呼吸的人如何能恢复生机呢?虽然他不认为小姑娘的法子能起死回生,但作为一名医者,他的职业道德和探索精神都不允许他去打断一个病人的抢救过程。
很快小飞按压了有三十多下,渡气也有了十几口,云成岫让他停止渡气,继续按压老人胸部。
在众人狐疑的目光中,小飞又按压了十多下,只见老人“咳咳”咳了两声,慢慢睁开了眼睛,胸口也恢复了起伏,开始自主呼吸。
人们哗然,连连惊呼:“卧槽,真的救活了!”
“真是神仙手段啊!”
郑成望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他很清楚这不是什么神仙手段,而是一种抢救病人的特殊方式。他行医十几年见过不少患心疾突发而死的患者,如果掌握了这种急救方式不知会从阎王爷手中抢回多少鲜活的生命。
他顾不得插手别人行医过程的忌讳,扑上前去抓起老人的手腕开始号脉,手指下的脉搏细弱无力,有骞涩之感,典型的涩脉,确实属心疾之症。不管怎样,虽然脉搏尚弱,但能喘气的大活人摆在眼前,让他不得不相信此人起死回生了。
贺章缓慢地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他平躺在地上,身下铺着一块竹席,平时照顾他的小厮小飞跪在旁边,满脸泪水,一个中年男人拉着他的手腕在号脉,周围有药架和柜台,还有一圈旁观者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贺章今年六十多岁,本是京城翰林院的院长,因性格耿直不肯迎合权贵、科考作弊,受到某些人的排挤,不到五十就辞官回到家乡定州府,创办了苍梧学院,至今已有十多年了,不说桃李满天下,学子门生也算遍布大周国各个州县,在京城任职的也有不少出自苍梧学院的学生。
这次发病很突然,平时偶尔心悸胸闷,只当是劳累过度,一般休息一晚即可恢复过来,就没有在意。最近兴致一起,想到附近州县走一走,就带了一个小厮,赶着一辆青布牛车出发了。
一路游山玩水、探亲访友,原是惬意的很。今天走到上虞镇,本想在镇上走一走,探访些风俗人情,不料行至街口,正要说找个茶楼歇脚的时候,突然胸口一疼,冷汗淋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此时睁开眼睛,他恍惚了一下马上就恢复了清醒,意识到自己是被带到了药铺之中,被大夫救了。
他挣扎着抬起身,抱拳对郑成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