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上午白苏不是去排队领猪肉了吗,我自己一个人也懒得熬药,他不知道我略感风寒的事。”梁运同也不在意,笑着说道。
云成岫心想:“到底男孩子们的心思没有那么细腻,师傅说话嗓子都哑了,白苏却没有发现。要是我今天没有过来,还不知道师父会难受到什么时候呢。”
“不都说医者不自医吗,我这也是被老话套住了。”梁运同放下手里的书,站起来从旁边的药架上取下药箱,放到桌子上。
“丫头,正好你来了,你就给我号个脉吧,给师父开个方子,一会儿让白苏熬一下。”梁运同指着药箱说道。
“这哪行啊,岫儿哪有资格给师父号脉呢?”云成岫大吃一惊,连连摆手。
“丫头,你说这句话就不对了,所谓医者乃患者生死所寄,责任非轻,岂可因贫富厚薄、高低远近而区别之。”
“船靠舵正,医靠德正,咱们行医之人眼中,看中的应该是患者的病症和安康,而不是他的身份、地位和财富。”
梁运同神色一正,严肃地说道。
“是,师父,弟子谨遵教诲。”云成岫听到梁运同的谆谆教诲,发自内心暗自赞叹,师父真的是仁心仁术,称得上是医德高尚。
自己是受过现代医德教育的当代大学生,病痛面前人人平等是经常念在嘴边的话,却没想到胸襟还没有一个古人宽广。
云成岫向梁运同深深施了一礼,然后打开药箱从里面取出药枕放到桌子上。
“师父,请。”两人都坐在桌子边上,云成岫请师父伸出手腕放到药枕上面。
伸出三根纤细的手指搭在梁运同的手腕之上,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脉搏的跳动就在皮肤的表层,用力按下去就有软软的感觉。
“师父,您晚上睡觉的时候,腿肚抽筋痉挛了吗?”云成岫把两只手腕都号完脉以后问梁运同。
“略有,小便稍多,胸中还有些烦闷。”梁运同主动说道。
“嗓子有什么不适吗?”其实已经听出师父嗓子有些沙哑,不过还是要确认一下。
“有轻微咳嗽,略显些沙哑。”梁运同轻咳了一声。
云成岫想了想,其实就是通常的风寒感冒,医学上就是指上呼吸道感染,但这个时代是没有感冒这个病症的名称,一般都统称为伤寒。
“师父,您这就是一般的伤寒,晚上受风着凉所致,先开一副桂枝汤服用两天,如果症状减轻的话,再接着服用两剂,如果中间加重的话,再改为麻黄汤。”
“善。”梁运同抚着胡须乐呵呵地说道。
云成岫开的这个方子中规中矩,治疗梁运同目前的这种轻微伤寒症状是没有问题的。这也不是什么大病,用些常规的药材就可以,不需要弄一些奇方奇药的。
云成岫提笔写好药方,请梁运同看过以后,拿到院里交给白苏,让他到药架子上取相应的药材给师父熬药。
“怎么,老爷生病了吗?”白苏还有些一脸茫然,他光顾着弄领回来的那两块肉了,没注意到梁运同身体上的不舒服。
“嗯,师父略有些伤寒,不过也不是什么大病,喝上两三剂汤药估计就会好转。”
云成岫又嘱咐白苏晚上给梁运同准备上汤婆子一类的取暖用具。
说到这里她在心里暗暗责备自己,自家都用上了火炕,却把师父这里忘得一干二净,真是不孝之徒啊。
告别师父,她和二哥云成峰一起返回家中,看见云茂山之后跟他讲述了师傅受凉得了风寒的事。
云茂山听了也是一拍脑袋,“哎呀,真是忙得昏了头了,忘了给梁大夫也盘上一个火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