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容易。
那么多钱,他如何拿得出来?
便是将他存的所有压箱底的钱都拿出来,也根本抵不了江子兮的嫁妆。
况且他身上若是没有闲钱,日后在许家要如何服众?
他这家主还要如何做下去?
许家主思绪良久才说道:“子兮说的话,你们几个也都听到了。”
“老二,老三,老四,这些年江家给的银钱,我都是分给了你们几家的”
“不如大家一起将这个钱都拿出来,也好给子兮一个交代不是?”
许家老二立马摇头:“大哥,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些年的处境。”
“为了给羽儿还债,我哪里还有什么闲钱啊。”
羽儿是许家老二的三子,名唤许羽,终日沉迷于赌博,欠下一屁股的债。
但那些债根本动不了他的老本。
许家主气得说不出话来。
许家老三也附和道:“我家也要揭不开锅了。”
“大哥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家那内子偏袒她娘家人,前些日子拿了不少银子去救济。”
“这件事情我也是前两日才知道,气得我啊,好些日子没有睡过好觉了,如今我那家里啊,家不像家,人不像人的。”
“实在是拿不出什么钱来啊。”
许家老四跟着点头:“
大哥,我家的情况也差不多……”
“不必再说了!”许家主气得胡子颤抖。
这群白眼狼一个个的恨不得看着他当场死去,而且又都是些铁公鸡,从他们身上拿钱出来,相当于从公鸡身上拔毛。
更何况,江子兮威胁的单单只是许靖宇一个人,对他们来说,毫发无伤。
他们能出钱才怪了呢。
许家住揉了揉眼睛:“罢了罢了,你将字据拿过来吧。”
环儿立马上前,将笔墨都摆在桌上:“老爷,请。”
许家主牙口一颤:“你此次来,准备得倒是齐全。”
江子兮笑:“还是家主以前教导得好,万事都得细心着些,以防落下什么话柄。”
“况且我千里迢迢从京城来一次,若是处理得不妥当,日后也麻烦不是?”
许家主看着字据上的银钱,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是这么多银钱?”
江子兮:“许家主以往收钱的时候,可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若是许家主觉得这字据有异,不如同我去京城找爹爹理论一番,看着字据上的银钱到底是真是假。”
“家主也知道,我爹是个极公正的人,他必定不会乱说的。”
听到江老的名头,许家主的手止不住的一抖,随即讨好
一笑:
“子兮这说的是什么话?你的人品我还不知道吗?”
“我签,我签便是了。”
他下笔的时候,如同亲手剜去自己的肉一般,疼得他直抽抽。
待字据签好之后,环儿立马将字据收好,回到了江子兮的身边。
生怕出一丝纰漏。
“爹,出了什么事?”
许靖宇姗姗来迟。
他许久不曾泡澡,又因为身上实在是太脏,所以洗得有些久了。
待他洗完出来,小厮们便领着他来了前厅。
说是叔父兄弟们都已经到了,要给他贺喜。
他打足了十二分的应付精神来到前厅,却见众人神情十分怪异。
特别是许家主,面色如墨,似乎被气得不轻。
“许公子来得正好,将这和离书签了吧。”
江子兮适时的出声。
和离书?
许靖宇抬头朝那红衣女子看去。
头戴金步摇,身着红衣,笑语嫣然,十分明艳,贵气逼人。
他此生只有一个妻子,便是江子兮。
怎么会有旁人来找他签和离书?
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