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错……”一身黑衣打扮的顾七言,脸上的遮巾被慕王紧紧攥在手里,“我就是来要你性命的。”
“好,好,甚好……”慕王付博云隐在暗中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虽然这种失望的滋味他早习惯到食不知味,但是,本以为她会不同于旁人,“来人!”
门外等候已久的侍命即刻冲入房内。
一向谨慎的慕王怎会不知这顾七言的底细!
“送去驭慎府,由他们处置……”慕王没有丝毫犹豫,“如何都不必来回我。”
“是!”
这北仑城的驭慎府谁人不知是个生吃活人的地儿,百年来,未有人能完好无损地从那儿走出来过。
“好冷的风……”付博云身边有个忠心不二的侍命,名礼义,“七言姑娘此去怕是再难回了。”
博云手中的书被慢慢收紧,礼义看在眼里:“现在去还来得及。”
“久留无益。”博云终于抬眼,却说出了寒彻人心的话。
“是!”礼义领命。
狱中的顾七言似乎也感到自己命不久矣,与其在这驭慎府被折磨致死,或是被慕王派来的人暗算,都不如自己了结来的痛快。
她最后看向来人处,依旧空空:“付博云,这一世终是我对你不住……”
说完,嘴角流下鲜红的血,伏倒在潮湿脏乱的草堆中,闭上了眼……
“顾七言!!!”看到地上一动不动的顾七言,匆匆赶来的江喻之明白自己来晚一步,他推开看守,抱起早已瘫软的顾七言。
数日,理郁司闭门不受外命,民间传闻,全司上下只为侍奉一位得病女子,已是闻所未闻,更奇怪的是,数十名医士用尽其术竟只能保住她一丝微弱气息。
付博云坐在落雪的庭院中,树下顾七言的背影依稀可见,那还是一个花红满树的春日,如今,这满地白雪遮盖了太多思绪。
“慕王……”这……是顾七言的声音??付博云有些不可思议地寻声望去,“保重……”
再寻去,依旧是满眼萧肃冷清的空空雪景。
“慕王,少主多次派人来请。”礼义打断了付博云的沉思,“说七言姑娘回天乏术……”
“为何不早来报?!”付博云拍案而立,手边的书也震落到地上。
“我也是刚回来。”礼义回禀道,“旁人只得听命于您不敢回您。”
“那你……办妥了吗?”
“是。”
付博云冷笑,保重?顾七言,岂能让你如此痛快的了结你我之间的恩怨?
几日后,理郁司上空的不祥之气终于散去,百姓们都以为是那位女子撒手人寰,却不知她弥留当夜,有一位云游在外的医道高人,借宿少城主府上,老朽给出他在外多年寻得的稀世草药,作为借宿谢礼,竟奇迹般救回了那个已无气息的姑娘。
老医士前脚刚走,顾七言就渐渐抬起眼皮,看得出此时她十分疲惫。
江喻之暗自庆幸,此番幸运来之不易,之后的日子,他定要护顾七言一世周全:“七言?”
“你是……”顾七言两字便将欣喜之极的江喻之打入谷底。
不久,民间又传闻,少主得一新宠,言语无状,却深得少主欢心。
“你能不能不要隔三差五就送东西过来?”顾七言将玉钗还与江喻之时,不慎玉钗落地,钗角处即刻裂开了一个缺角。
虽顿感愧疚,但这十分陌生的江喻之,顾七言,不,应该是李梨,唯恐避之不及。
一看这江喻之就是与这顾七言十分相熟之人,万一相处过甚,让他察觉她并非顾七言,或是甚至觉得自己是疯了,给她嫩死,岂不是亏大了??
“七言,你不喜欢这玉钗?”江喻之对于顾七言的冷漠,也不生气,傻子都看得出来,这俊俏小伙是喜欢她的。
之前摸不清对方底细,一直不敢问,如今见这江喻之捡起玉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