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习惯着,这以后的,重复的镜像。
我渴望着,那以前的,真实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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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是在想,我所做的一切,都有什么意义。
就像树根烂了,心脏死了,病树前头,呵,怎么可能会有万木之春?
所以,那埋葬土壤里的,那埋葬心底的,还会发芽吗,还会感觉到痛吗?
我想,大抵不会,就像现实与虚幻之间,回不来的永远回不来,得不到的永远得不到,
冷却的心啊,早已不可能为任何人停留。
只是那时,哪怕是再早一点,都不可能会像现在这样,
无尽的彷徨,孤单,以及那彻底迷失心底的自我。
所有的所有的,终究始终,变成我跨不过的鸿沟,越不过的心坎。
有时候,我总是在骗自己,说,他们都还在,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
用一幕幕的重现,一幕幕的消失,来代表他们,代表自己,
直到最后,把他们,连同自己,以及那些回不去的过往,
连同已经破碎的记忆,小隐在这,小隐在无人问津的山林,孤守着四季,一日日,一月月,一年年。
关于大熊,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在。
让我想想,那是什么时候,
雪?
对,那场大雪,
石之星是从来不下雪的,但除了那一次,也就是大熊,那是我接手石之星的第二年,那年也正是父王离世。
也正是在那一年,我所有的力量突然的遭到遏制,前所未有。
简土,引风,御雨,筑木,这些本当力所能及的能力,我却渐渐都在丧失。
一时间,我开始陷入自我怀疑,急于寻求解决之策,但事过三秋,至始无人应求,
又是一年,天降旱灾,炎火于世,关于黎生栗黍,无源之水,那时,我已无力助解。
凡是目之所及,皆为焦灼之势,绝境关头,大熊至于穹顶之上,降以霜雪,才解燃眉之急。
也是在那以后,我的力量渐渐恢复,大熊却再也没有来过。
所以,很多次,云都会问我:“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大熊”
我总是回答:“会见到的,傻丫头”
我用手摸着云的头发,那似真,却是假,却又很是怀恋。
虚影,镜像,一日日,一年年,很多次很多次,重复着重复着,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
坐在大石头上
夜幕降临,以前,妹妹总是喜欢和我坐在这块大石头上,分享着她心底那些无尽的趣事。
她喜欢说,喜欢问,嘴里唠叨个不停,不过,我也喜欢,两个神.经常在一块打闹嬉戏,一起穿行在林子里,从这跑到那儿,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只是,现在,我已经变了,所有的,都已经回不去了。
有也好,无也罢,我渐渐变的沉默,然而,我并不喜欢这样,只是时间让我变的迫不得已。
这森罗万象,我和我们都困在了这里,我也始终无法走出,
冷却的心,早已不可能为任何人停留。
“云!”我大声的呼唤。
她去了哪儿,我盲从的树林间走动。
这个小丫头,什么时候有了自己的意识?
不应该啊?
他们都只是我的记忆,木偶一般,怎么会自动的离去,
难道是有什么东西闯入了结界?
我停下脚步,闭上眼睛,草木皆兵,果然,的确有其他的东西混了进来,
呵,既然来了,那就别想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