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环境实在看不清什么，在一点点微弱的光下。江与看见之前敲门的那个同学满身是血地站在走廊上，怀里抱着一个球状的东西。
那个同学像是察觉到了江与的目光，头缓慢地转动了180度。
随着视觉的削弱，听觉放大，江与甚至听到了骨骼碰撞断裂的声音。
同学直勾勾地盯着江与的眼睛，僵硬地露出了一个嘴角几乎裂到后脑勺的笑容，令人头皮发麻。
“我没吵到领导休息吧？这个领导姐姐陪我玩，竟然打扰领导休息，现在她就可以安静了。”
那个同学的声音沙哑破碎，像是声带被损坏了。
江与沉默了一会，迟疑道：“没有，谢谢你，你…早点休息？”
同学“咯咯”地笑了：“谢谢领导。”
江与关门缩回房间，道：“川行，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我看看吧。”陆川行想去开门。
“别别别，”江与把门把手挡在身后，“我告诉你就行，你想先听哪个？”
“先讲坏消息。”
“啊…坏消息的话，其实也没有很大问题，至少暂时没有对我们不利，”江与道，“外面死了一个玩家，死得很惨。”
“所以这就是你不让我看的理由？”陆川行问。
“对。”江与干脆地回答，“过于恶心了，保护一下预备大学生的身心健康。”
他接着说：“好消息呢，就是我们暂时是安全的。而且我得到了一个信息……”
“信息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很有可能都不是人对吗？”陆川行道。
江与意外地望着他：“你怎么还学会抢答了。”
“这样的话，接下来的任务会好做许多，”江与道，“学生们已经死了，那必然有杀了他们的加害者。
换一下角度思考，如果成为报复对象的标准是直接致人死亡，那么学生们就是受害者。帮忙报复这个任务，只要找到杀死学生的凶手就行了。”
“但也只是说着轻松啊…”江与推开门，“那个小孩走了，我们出去吗？”
“走吧。”陆川行道。
“等等！不要出去！”
江与脚步一顿，回头，是被救回的那个学生。
“你没睡着啊？”江与有些心虚，他以为学生受了那么重的伤，应该睡着了。
大意了，不知道他听见他们对任务的讨论没有。
“不要出去，”学生握紧拳头，“你们说的那个什么任务，我知道怎么完成。”
“嗯？”江与把门关好，坐回床上，“你知道任务是什么吗？”
“我知道，”学生的声音有点颤抖，“但我有限制，不能直接告诉你们完成方法，明天…我会帮助你们。校长已经死了，你们可以自由活动。”
明天。
学生的指甲已经嵌进了手掌的肉，却没有出血。
明天就结束了。
陆川行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好，”江与没给陆川行拒绝学生的机会，“我相信你。”
一夜好梦。
第二天一早，江与被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吵醒，迷迷糊糊掀开被子的时候，他愣了一下。
他昨天晚上不是睡在椅子上吗？
江与环视了一圈，学生不见了，走之前还把他移到了床上。
陆川行他……也睡到了床上，就在他旁边。不过被子都在江与身上，赤裸裸的偏心。
江与走到门口，手才搭上门把，谢智就砰地一脚把门踹开了，两个人在门口大眼瞪小眼。
“咳咳，”谢智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我还以为你没扛过去……”
江与好整以暇地靠在墙边，指了指摇摇欲坠的门，“你拿我当npc造呢？”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谢智大手一挥，“我们又不在副本常住，通关就回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