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云观醒像个小孩一样,把手藏起来,怎么也不肯喝醒酒汤。
“你以为你把手藏起来,就不用喝了?”木以扬起大大的笑脸,勾起他的下巴。
“来,大郎,喝药了。”
云观醒摇头摇成拨浪鼓。
幸好木以没用力捏他下巴,不然那么嫩的肌肤还不得被她这很久没修过的指甲给刮伤。
木以两指点他眉心:“停。”
然后他就听话的停了下来,委委屈屈地看着木以。
干啥啊,喝个醒酒汤至于委屈吗?
“有什么想说的赶紧说,不说我就要动手了。”
他张嘴。
木以:?
给我看你舌头有多红还是牙齿有多白?
她拉过云观醒的手,硬是要把碗送到他手里。云观醒死活紧握着拳头。
“你怎么回事?嗯?”
云观醒目光向下,别过头去,别扭道:“你就,你就不会喂我吗?”
初听不觉语中意,回过神来直接就给她笑喷了。
“多大个人了,还需要人喂啊。”话是这么说,但还是拿起勺子一勺勺喂到他口中。
只是一碗醒酒汤还没喂完,外面就传来几声惊叫,紧接着有人在外头喊道:“生哥!嫂子!快跑!山匪来了!”
外面狗吠四起。
陈花好匆匆忙忙过来叫木以。
木以将自己的牛皮包带上,还没扶上云观星,就被他拉着往外走去。她看着云观醒这矫健的步伐,哪里像是喝醉酒的样子?
大多数村民都跑上了后山,余下被逮到的不是因为舍不得家里财物来不及跑,就是处在村子中间跑不及。
哆哆嗦嗦地他们被集中在了村中央的空地上。
这里是平时村里开大会的地方,村长家就在众人面前。
被云观醒挡在身后的木以,短暂的失了下神。看着自己被抓紧的手,又看看身前这个明明比自己都弱还敢站在自己前面挡着的身躯。
心中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就像是冬日里的一缕暖阳,光从裂缝中照射,在寒冷的天地间留存唯一的温暖。
虽然作用不大,但光看着就让人心生欢喜。
木以扫了周围几眼,围着他们的就有十六个带刀的山匪。剩下搬东西的目测也有二三十个。
领头的骑着高头大马,他身上没有半点匪气,反而有种吊儿郎当的痞感,像是来堵人的小混混。
四周围着他们的山匪也不是脸上有疤、凶神恶煞的模样。他们更像是普通村民,甚至身上穿的比村民都要不堪,不像山匪,更像难民。而且气息不敛,步伐也比较沉,只是普通的练家子,甚至有些连练家子都不是。拿的武器也是各种各样,有正规军刀,也有长枪、还有劈柴斧和砍柴刀。
木以自己能跑掉,动手也能解决掉。但她不可能自己跑了吧。而且这里这么多人,她一旦动手,绝不可能全都光顾,能护住小柳他们都不错了。
一旦动手,这些村民肯定会受惊吓,为保命乱跑乱窜。动乱一起,可能就会激怒山匪,若是山匪直接提刀,那村民势必会受伤,甚至死亡。即便最后杀光了这些山匪,保不齐这些村民就会把他们至亲死的原因归咎到她身上。那才是麻烦呢。
不怪木以会这么想。她一向是先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去想,这样不论是怎样的结果,她的心态都不会有太大的波动,也能采取最稳妥的方法。
如果他们只是要粮食金钱,不要人命,她也没必要动手。
做人还是得掂量自己的本事。
这句话木以很小的时候就体验过了。
“爷,爷!求求您,求求您放过我们吧……您要是都把粮食拿走了,我们、我们吃什么啊!会饿死的啊!您大人有大量,给我们留些吧!”
山匪头子笑着:“老大爷啊,不是我不想帮你们啊,实在是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