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以心中一惊。
阿以?
他知道自己是谁。
他是谁?是谁?!
不会是京中的人,除了阮家和莫溪和、莫老夫人,其他人都是称呼她为木凝微。
似乎只知道木凝微,而不知道木以。
较为熟悉她的,江湖中的,组织里的,似乎都没有这样的人。
他们对她的称呼,不是‘阁下’,就是‘十六’或者‘大人’,再不济也会直呼‘老阿姨’。在外任务时她从不外露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时候招惹上这么一个人物的?
“你是谁。”现在木以的声音变得有气无力了。
他将木以带到崖边,指着底下的河岸。
“你看,我特意为你清空了下面的碎石木块,还铺了草。”
他这是要把她丢下去?!
木以咬牙切齿:“你最好祈祷我死了。”
“傻瓜,我怎么舍得你死呢。”
他还特意给木以戴上了一条项链。
“你会感谢我的。”
说着就让那些人把她丢下去。
谢你妹!
木以在他们动身时骤然转正手臂拽住那两只抓着她的手,猛地大蚌夹鹬,那两个脑壳还没反应过来就撞在了一起,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
木以抽手转身直接一拳打在黑袍人的脸上。
他右手却很轻易的扣住了她的手腕。
木以当即伸出左手扯住他的衣领借力前凑,卯劲向他下三角屈膝冲顶。
他似乎轻笑了一声,另一只手准确的握住了木以的膝盖。
木以当即借力转身,反制住扣她手腕的那只手,接着想施展过肩摔。只是她刚转身,那手突然松开,转而把她抱住,颀长的身躯就那样贴了上来,脑袋枕在她肩上。
木以:!!!!
卧槽,你还懂得避开我受伤的肩??!!
只听他轻笑道:“我就知道你想这么做。”
那语气带着点猜对了的骄傲和开心。
木以脑袋一歪,张嘴咬住那面具,说什么都要看看面具下是哪个不要脸的东西。
素齿咬上面具,连带着唇瓣在他下颌擦过,短暂的失神使得他错失了最佳防守机会。
面具被木以咬下丢到地上。
当她回头时却被摁住脑袋,那手捂住她双眼,一股醉人的清香窜入鼻中,木以很快就神志不清。
她扯开那只捂着她眼睛的手,回身望去之时却被推下山崖,更可气的是眼前似乎蒙上了一层烟雾,隐隐约约的看不清楚。
那张脸……
恍惚间,木以觉得自己摔在了一个怀抱中,那熟悉的清香,像极了那日思夜想的味道。
可是。
你是谁啊?
视线被黑暗所覆盖,意识就此失去。
“蠢货,你们怎么把他丢下去了!”
那两个负责押着云观醒的人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拽着衣角委委屈屈,但还是想弱弱地反驳一下:“不是我们丢的,是他自己跑过去的……”
那黑袍人心中气恼,却又只能压下怒火,捡起了地上的面具。
他又想到了那擦过他下颌的柔软唇瓣,忍不住附上指尖轻轻抚摸,嘴角也不自觉勾起。
他转身,露出了一张和云观醒一模一样的脸。只是这张脸上没有圣洁,反而透露着一股阴邪。
那双深邃又冷漠的柳叶眼此时含着爱意与甜蜜,他长发黑如浓墨,唇色嫣红似丹朱,更衬得他的肌肤白到泛光。
他与云观醒就像是两个极端,阴阳相对,黑白分明。
明明长相一样,气质却完全不同。
一个像云中月,一个似沼中莲。
他看着往下滚落的两人,脸上的甜蜜消失不见。眼中黑雾缭绕,心中又酸又涩,扬起的嘴角也被抿平。
他把面具戴上,转身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