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白头,青丝变白发。多大的痛苦和悲伤才能令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有这种经历。迎着微光,少年眼眸散发出精光。此刻的他无法形容。
画面又一转。来到了周歌儿时的房间,此时一个青年站在里面,用手碰了碰已经很破旧的墙壁。又环视着这个对他来说已经显得拥挤的房间。眼眸出神,神色动容。
他看着看着走了出去,走到了大厅。大厅正中间摆着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老爷爷站在人群最右边,一丝不苟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一个虽然称不上老婆婆但也已年纪不小的女人。站在人群最左边,脸上露出笑容,还有一丝心疼。手里抱着一个婴儿。仔细看,还能看见婴儿脖颈上的挂链上写着一个名字叫周歌。几个孩子在中间以身高排序。有男有女,有几个孩子不自觉的将视线看向女人手中的婴儿。对这个新加入的成员。显得很是好奇。
只有两个个子和身高比显比其他孩子大的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认真注视着镜头,不过照片中能看出男孩和女孩。眼神在那瞬间也在望向女人手中的那个孩子。
在女人手中的孩子睁着眼,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好奇的看着镜头,显得很是可爱。
青年此刻也注视着这张照片。时光交替,青年的目光好像跟女人手中的那个孩子的目光交替。眼眸渐渐失去聚焦。似在回忆,也似在惋惜。
青年叹了一口气。离开了客厅。走了出去。刚走出几步,又停了来。转头望向已经快要掉了的牌匾,上面“幸福福利院″的油漆早已脱落,已经快要破旧的看不出形状。
青年又叹了一口气。
砰!金属碰撞地面的声音传来。一块破旧的怀表从青年口袋中掉落。
青年弯下身将怀表捡起。怀表自动打开,下面的时针分针早已停止转动,怀表上面挂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仍是客厅照片上那几个人。不过能看出年龄明显增大,老爷爷仍站在最右边一丝不苟的脸上长出几条皱纹,脸上露出慈祥的微笑。女人仍站在最左边,脸上已开始有皱纹出现。她这次手中没有抱着孩子。只是一个站在那里,眼神有意无意瞟向孩子们。那里面有着藏不住的喜悦和宠溺。
孩子们身高都长高了一圈,不过人群中又多了一个新面孔。那是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穿着福利院的衣服,精致如瓷娃娃的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显得很是可爱。可以看出那时的小男孩还很害羞。虽站在中间,但也微微躲在一个小女孩身后。显得很是腼腆。
青年看着这张照片,照片不知道为什么中间出现了一条裂痕,将中间那个小男孩的脸给划掉了,只能看见他脖子上的挂链写着“周歌″两个字。
青年不自觉的从口袋中摸出一个挂链,挂链已经很旧了,上面的漆早已经掉的七七八八。铁也已经生了锈。散发出一股金属味。很是不好闻。
青年摸了摸挂链,挂链上刻的字已经很模糊了。不过仔细看还是能隐约看出周歌两个字的。
没错,青年就是周歌。
现在的周歌脸旁虽仍年轻,却已褪去青涩和稚嫩。玩世不恭的笑容已经消失变得不再张扬。只是勾起了一个弧度,因为他学会了内敛和深沉。眼眸变得犀利,视线好像刀子,普通人光是跟他对视,那种压力就能直接压垮他。
不过仔细感觉就能发现那犀利的眼神中透露着一种旁人可以理解的沧桑悲痛。整个丧发出一种死寂凄凉的气质。如一个看破红尘的将死老人,将任何事都放了下去。失去了希望和动力。跟以前那个无论遇到任何事都可以爬起在继续向上的少年判若两人。
很难想象一个连三十岁都没有的青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散发出这种气质。更难想象是什么样的挫折才能让一个人的改变如此之大。
此时已是黄昏,天空下着小雨,微黄的光晕斜照着青年的脸上,拉出数道虚影,周歌对着福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