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切都值得。
要说这个男人为何会有此等信仰,得从一年多以前他和沈护的某次谈话开始。
那日周末,苏唱回到租屋找沈护,恰巧碰见他在和姜跃吟打视频电话。
那天也是苏唱和姜跃吟的初次见面,虽然是隔空的形式。
不知为何,平时稍显稳重的他却突然在俩人面前撒野起来,也一直喋喋不休地说着沈护在美国这边的事情,三人其乐融融。
聊了许久之后,到了睡觉时间,沈护合上了平板电脑,坐在一旁的苏唱突然长吁短叹了起来。
“怎么,叹什么气?”
沈护看他这一副生无可恋的愁容也觉得奇,明明方才还有说有笑的。
“你和你女朋友感情真好啊……不像我,现如今还是单身。”
虽然他这么说,沈护却感觉其中糅杂着些许的装模作样。
“我看你不太像是为这种事情发愁的人,按你的条件,追你的应该也有很多吧?”
说得没错,苏唱的确是校园里的香饽饽,但是,他没对任何人提起过兴趣。
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却反问着沈护,“你们谈恋爱多久了?”
“四年。”
“四年……!你现在二十一岁……你女朋友还比你小两岁……那不是纯纯的早恋吗!”
苏唱毫无顾忌地调侃道。
“你说得没错,以前的我们为了瞒过父母和老师费了许多心思。”
“怪不得连这种情况也能坚持下来……”
他的目光变得黯淡了些,貌似想起一段令人唏嘘的往事。
“这种情况……?”沈护疑惑。
苏唱叹了叹气,仰头摊手,“异国啊,异国。”
“嗯?”
随后他的神态回归正轨,双手也缩了回去,一脸郑重,“不瞒你说,我在十七岁时,谈过一次恋爱,那段恋爱维持了一年多,我甚至几度认为那个女孩就是我的下半辈子。”
年少的欢喜总是惊艳,也容易使人错愕,将托付的话语玩笑似地说出口,将未来荒唐地描绘在脑中。
“后来呢?怎么样了?”
“十八岁高中毕业后,我在压力的迫使下不得已出国,此后身处异地,整日靠着无聊的通讯机器联络着……”说到此处,他的悲目撇了一眼桌上的手机。
“我一开始觉得没什么大不了,还和她许诺回国后一定娶她为妻,但两个月后……她未能忍受住这些日子,和我彻底断了联系。”
看到平日里一向坚定自若的苏唱,沈护也为此动容了,可见在他内心中所铭刻的过往,是多么深入骨髓。
沈护此时也理解了,他所寻求的恋爱是什么。
“那你还喜欢他吗?”他一手扶上苏唱的肩,坚定不移地看着他。
苏唱无疑在这位朋友的眼神中看到了光,还有自己一直向往的模样,他明白,沈护和姜跃吟是不会被这种小挫折打败的。
他放开了心怀,微微一笑,“那些事情早就已经淡忘了,何必为了不必要的感情消耗自己。这个故事就说到这里,我很看好你们!”
前半句还略微有些沉重,后半句却变得十分欢快,甚至竖起了大拇指为沈护加油打气。
可能他在自己的心中默默埋下了信念感,无论如何都想要见证这份感情的成长。
殊不知,沈护和姜跃吟虽没有因异国挫败,却被一种无形的存在所击溃了。现如今,他们相隔的不是国家,而是一条名为生死的沟壑。
永远无法跨越,望不到尽头,只有深不见底的黑。
苏唱出事后,姜跃吟用他的手机联系了他父母。苏唱的父母便连夜从美国赶了回来,后来他们也来了个大团圆。
因为受伤很严重,苏唱需要住院两三个月静养观察,姜跃吟也打算在这段时间陪陪他,不太想理外界那些纷扰多事了。
但愿,接下来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