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沈护有什么必须死的理由吗？”薛反今嘴角轻撇，似乎把一切都看透的眼神，使人不寒而栗。
“没有。”韩终序淡淡道。
他的回答是【没有】，而不是【为什么问我】之类的话。说明关于这件事情，苏唱说的没错，他一定有参与其中。
的确，沈护没有任何必须死的理由。
“那你为何非要置他于死地？”
摆在她目色之中只有令人恐惧的平静，像是在黑暗封闭的房里安眠却遇到了鬼压床，不由的让空气感受到痛楚和不安。
如此这般提到沈护，姜淮也不淡定了，在脑海之中做了深邃的思考，思想空间里仿佛遭受行星风暴，骤然崩塌。
韩终序没有回答。
下雨了。——“下雨了。”
林厌存在家中，被天空突降的雨吸引去了视线。他想用一只手去接住少许的雨滴，享受那种大自然的触感。但是在这之间，隔着一扇可悲又可恨的帘窗。唯一能做的只有凝视栖息于窗上的残泽。
“厌存身上存在着某种奇怪的病，是你告知温奕安的吧。”薛反今打破了沉凝已久的空气，肯定的语气再次给荒谬的真实嵌入一把利刃。
韩终序点点头。
“盗走林家赔偿给晏书遇父母500万慰问金的人也是你吧，还故意使用了温奕安的名字，目的就是把凶手引出水面。”
韩终序再次表示肯定。
但是他接下来的话却使薛反今哽住了，变得面无表情。
“薛小姐，你曾经幻想过杀人——不对，你曾经杀过人？”
虽然不太确定，他还是摆着变化莫测的表情说出来了。
薛反今不知如何回答。即便时过境迁，它仍是暗藏的心魔，不想回忆的悲哀过往。
韩终序止住了薛反今的攻击，却没有丝毫得意。本着阴暗的目光填入了异样的柔和，看着这可悲的女孩。
“你想不想知道温奕安的故事，她或许和你有着相似的过往。”
听到此句，薛反今彷如利刃的目光慢慢浮了上来，直视着韩终序这几分慈祥中缠绕着阴险的面容。
“看来你很感兴趣。”
薛反今不语。
韩终序深吸一口气，开始回忆温奕安几日前与他单独见面时说过的话。
“她曾经也杀过人，但与其他杀人犯不一样的是——她杀人的动机，不是寻仇，也不是遭受屈辱，而是寻找/快感。”
“寻找快感”这四个字投进薛反今脑海里时，她立刻回想起了自己的过去，过去爬在冰凉的地板上，忍负荆棘般活着。
“她从小就很文静聪颖，长相出众。因为她的优点靠近的人许多，想与她交朋友的人也许多，但她从来不知道怎么去迎合这些人，更不爱说话。初中时，身材开始显著发育，那时的她感受到了身边男生的异样眼光，不管走到哪都感觉有一双猥琐的眼睛盯着自己，之后她差点被一个大人侵犯，还好母亲救了她，此后她报名学习武术。高中时一次放学回家，一名刚从别家偷完东西的小偷碰见了站在桥边的她，那个小偷被她的身材所吸引，并持刀打算侵犯她。她用学来的功夫击倒了小偷后，却没报警，反而将他大卸/八块，就这么把肉块扔进了小溪里，小溪也变成了一条血河……杀完人之后她笑了，疯狂地大笑，就像当时和我说完自己的故事一样……”
韩终序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不由得在虚伪的脸上涂几笔怜悯的字样。
或许单从他的这段话来说，温奕安是个恶魔，但她并没有告知韩终序全貌。她不是差点被侵犯，而是确实遭受了那个人渣的凌辱，所谓母亲救场也是不存在的假说。
大概是她当时内心幻想的东西。
“那个事件没有目击者么？”薛反今没有将重点放在温奕安杀人后的态度里，而是事件本身。
“有。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