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挽儿身子僵在原地,端着水果盘的手有些麻木,微微发抖,脚步沉重,一步都迈不开,里面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全部落入她的耳里。
只觉得耳边嗡鸣声作响,恐怖又骇人的字眼一直回响在她的耳畔。
她努力地想忽视,努力地想要忘记。
那些字眼却一字一字地更清晰地在提醒着她。
中毒。
M2。
半年。
她中毒了,谁给她下的毒?
为什么要她想好好地活着,好好地和阿渊在一起就这么难?
她是怎么中的毒?
每一个字都在提醒她。
她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
推开门又能怎么样?
去和阿渊吵一架吗?
问问阿渊为什么要瞒着她吗?
既然阿渊费尽心思地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当不知道好了。
有时候,选择视而不见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
她好像没剩多长时间了。
小姑娘端着水果盘面无表情地转身回到主卧房间,把水果盘放在落地窗前的小吧台上。
最后冲进浴室,把水龙头的声音放到最大。
刚才努力压制着的情绪现在一下子得到宣泄。
哽咽的声音伴随着抽泣的声音被喧嚣的水声通通掩盖。
小姑娘站在镜子前,双手撑着洗手台,双腿像灌入铅一样根本迈不动。
眼眶越来越红肿,哭声越来越压制不住。
小姑娘拼命地把水往脸上浇,眼眶里混着眼泪和水。
鼻腔里泛着苦味和酸涩,小手捂着唇,压制住情绪,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唇瓣还是止不住地颤抖,指尖的温度越发冰凉。
好像,一切都说得通了。
莫名其妙地掉头发,手指时不时地会没有力气。
接下来的症状呢?
是不是还会有其他的变化。
她好像明白了陆医生在医院里的欲言又止。
瑶瑶和九骁哥应该也是知道的。
所以,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吗?
········
朔风走后,司寂渊沉默地坐了半个小时。
男人扯了扯领带,书桌上的文件洒了一地。
凌乱地散落在地毯上。
书桌上的东西无一幸免。
除了那放着和小姑娘合照的相框,还端端正正地摆在原位。
名贵的地毯上混合着咖啡渍,又苦又腻的咖啡味在书房里弥漫开。
男人走到书房的落地窗前,从落地窗的位置刚好能看见后花园。
小旺仔从小窝里探出小脑袋,懒洋洋的地趴在小窝的小窗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姑娘已经不在那里了。
男人下楼,路过主卧时也没有停留,这个点小姑娘通常都在客厅抱着抱枕追剧,要么陪小旺仔玩。
空荡荡的客厅里只有打扫的女佣。
“三少。”女佣忙不迭地停下手里的动作。
“挽儿呢?”男人微微点头,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白小姐?”
“三少没有看见吗?小姐早就上楼去了啊,说是去给三少送水果的。”女佣回答道。
“该死的。”只听男人低骂一声,又脚步匆匆地往楼上赶。
心口像是藏了块大石头,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心脏。
男人又急又快地迈着大步却在主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