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就这么在路上缓慢行驶，仿佛毫无目的。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段修听到娄煜明说：“去出国吧。”
他现在这个情况，出国是唯一能够保护自己的办法。
段修也知道这个道理，他抿了抿唇，看来和他预料的一样，娄煜明早就知道了。
“娄叔我……”
他想要解释，替自己辩解，但娄煜明却忽然转头看他，语气严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里应该知道。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以后不会有人讨论，我也不想再听你提起，懂么？”
段修愣了愣：“……懂。”
段修后来才知道，那天是章老太太下命，让娄煜明抓他回章家，想要做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但是娄煜明没有这么做，他确实是抓了，但也把人放走了。
能从娄煜明手下离开，想必那就是真的没有嫌疑，毕竟他可是章启的叔叔，他是章家人，当然得护自己的侄子。
但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娄煜明默认的，当时救章启的那个人也是他安排的，小命就算了，闹得太大不好收场，但是让章启吃点苦头不是不行，还有带话题，不让人怀疑到段家。
这一切，都是娄煜明那只大手在背后默默地操控着。
原因？
很简单。
一命抵一命，而一条腿，算是便宜他了。
就这样，段修提出了出国，并在娄煜明的安排下进入了一家最知名的学校，且安全设施一流，不用担心后续会有人来找麻烦。
而段母也因为这次的意外，精神恍惚，自言自语。
治疗了好几年才渐渐有所好转，可是身体和精神状况却大不如从前了。
章启的腿自然没事，章老太太下过命令，哪家医院治不好哪家医院就倒闭，有这种话，谁还不敢全力以赴。
章启也倒是真幸运，送医院及时，所以养了两年之后，就又恢复如常了。
听见段修出国了的消息，章启哈哈大笑，大骂段修孬种，却没想过段修就是自己腿伤的罪魁祸首。
而后面章启上大学了就找到了新的乐子，也将段修抛之脑后，这个乐子就是——宋夕。
……
猝不及防的提起陈年旧事。
段修虽然反应没那么大，但还是没有逃过娄煜明的法眼。
他语气淡淡道：“怎么几年过去了，还是没点长进。”
段修低着头，一句话不敢说。
娄煜明眺望远方，一道身影忽然惊慌失措的用菜单挡住了自己的脸。
娄煜明拧眉，眯了眯眸子，然后叫来服务员，小声说了句什么，服务员点点头，转身离开。
段修问：“娄叔，你对服务员说什么了？”
娄煜明眼神洞悉，磁性的嗓音夹杂着一丝趣味：“我说，餐厅里有一只喜欢捉迷藏的老鼠，让他抓到，别打扰了别的客人。”
“老鼠！”段修睁大了眼睛，仿佛信了，“在哪儿，怎么可能有老鼠，这家餐厅这么不卫生吗！”
娄煜明不动声色地看向前方，“很大一只，腿还挺长。”
段修吓得差点跳到椅子上。
另一边，宋夕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了。
她甚至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这套连粉丝都认不出来的伪装，娄煜明肯定也发现不了。
他到底在跟谁吃饭啊？宋夕一脸迷惑。
“小姐。”
这时，服务员走了过来，正正好好将娄煜明挡住。
宋夕只好收回视线。
“小姐，您想好要点什么了吗？”
从她进来到现在，她连杯水都没点。
宋夕呵呵讪笑，声音在口罩下显得格外闷，她故意压低声线，为了让别人认不出来。
“现在点。”
宋夕盯着菜单，沉默了一秒钟，又将倒着的菜单一百八十度翻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