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振动，打破两人凝固的氛围。
林诗琪打电话在找黎玥，有一个契机，两人不再僵持，一同走出地下室。
雨下完了，大家陆陆续续各自回家。
体委满脸笑容，吃饱喝足拍拍肚子，“祁炀！走了！”
祁炀垂眸，长睫毛掩盖眼眸，有些心不在焉。“嗯。”
林诗琪揽着黎玥，“脸这么红！刚刚去小树林亲嘴了吗？”
“没！没有。”
“亲嘴”一词把黎玥刚压下去的疑惑给点燃了，她刚刚在黑暗中，是亲到祁炀了吗？
她问了，但祁炀没回。
他咳了好久，好久。
应该没有吧。
而且两个人从地下室出来没有再说一句话。祁炀也没有再逗她。
黎玥悄悄看向祁炀那边，他在沙发上斜靠着，双腿交叠，脚尖点地，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假装闭眼。
两人走到门口等车，祁炀也没有出来，反而是萨摩耶小七摇着尾巴在黎玥脚边蹭。
它的毛很柔软，体温也很高，透过薄薄的布料传到她的身体，不自觉想到它的主人。
那黑暗中温热的柔软。
黎玥拍拍脑袋，既然对方没有承认的事，那就忘了。
手机震动，是许久没见的黎天华。
「阿梨，先转一千给爸爸，没钱吃饭了。」
黎玥看着这条短信，刚刚那泡泡般忽上忽下的心情，骤然压下了千斤重的乌云。
她跟祁炀终究是不一样的。
她是挣扎在污泥里的人，祁炀出生就含着金汤勺。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管是那晚的额头吻，还是今晚地下室那不明的触碰。
都是假象。
他们不可能的。
黎玥抬头看了眼天空，忽然发觉眼睛好酸啊，祁炀这段时间确实对她太好了，以至于她差点忘了两人之间家庭的差距是她这辈子都填补不上的。
她转头对林诗琪笑笑，“今天都还没做试卷，回去要做到半夜啦。”
林诗琪勾着她的脖子，“这么拼啊！后天才交，明天写啊乖，早点睡！”
黎玥笑笑，垂头看着地面的水洼，倒映着她们两个的身影。
还好，她有林诗琪，手不自觉回握对方。
“谢谢你，诗琪。”
“谢什么，咱是好朋友。亲一个！”
两人上了车后，各自回家。黎玥在车上接到陌生电话。
“喂？黎玥，快来学校门口这儿。”
“秦雅雅？”
“是我，你快点来。”
“你又想做什么？现在这么晚了。”
“你不来，我就把你喜欢祁炀的事情说出去，那晚在体育器材室我录音了。”
那天，她说：我喜欢祁炀，不喜欢左文俊。
黎玥深呼吸，想扇那天的自己一嘴巴子。更想顺着网线给秦雅雅两个大嘴巴子。
“等着，现在来。”
就算她那天说喜欢祁炀是假的，但这种事传播出去，以祁炀那种条件，别人也会以为是真的。
祁炀也会以为是真的。
那他们之间会更尴尬，她不想沾上这一层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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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偌大的客厅都安静下来，祁炀缓缓睁开眼，他望着天花板，随手拿过茶几上的相机，一张张翻过去。
因为没有林诗琪的微信，他把林诗琪的照片都发给了杨浩然。
祁炀：「转给你同桌。」
杨浩然：「妈的，我同桌不就是你吗？今天喝酒了？」
哦，祁炀还停留在杨浩然跟林诗琪同桌。
黎玥是他同桌的时刻。
“……”
祁炀：「我没她微信，你发给她。」
传完之后，他把林诗琪的照片都删了，忽然翻到一张照片，女孩在树下端详一片叶子，没有正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