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昱艰难的睁开眼,胸口火辣辣的疼痛并未消退,他感觉自己就是条烈日下被曝晒的咸鱼,头一次他有种想死的想法,当然只是一瞬而过,很快便被他甩到脑后,还是活着更好。
“你,你怎么了?”
“这人怎么了?”
“该不会是和窗外那些怪物一样,听说世界末日很多人会变成丧尸,釜山行看过没,我看现在这场景就有点像!”
耳旁很清晰的传来邻座女孩有些怯懦的问候,其间还夹杂着车厢内众人纷杂的议论声,张昱张大着嘴,很想愤怒的嘶吼,你才变丧尸,你全家都变丧尸,可他半点声都无法发出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玉坠会发生这般莫名的变化,也不知道脑海里那有些温和甚至熟悉的声音究竟是谁的,他现在只想一头昏过去,脱离这恐怖的痛感。可这疼痛控制得恰到好处,刚好距离他的极限差上那么一点点,反倒是他的神经不断在疼痛的刺激下变得愈加清醒,不知不觉间,从深陷肉中的指甲间溢出的血迹已积了一小滩。
大约持续了有五分钟,张昱麻木的神经忽觉全身一轻,那股如同火炙一般的感觉终于逐渐隐退下去,周围那仿佛被隔绝的声音、气味、色彩渐渐一一回到他的感觉之中,他终于能够痛快的“啊”出一声了。
这一声却是让周遭众人愈发警惕,几个壮汉手里拿着灭火器、箱子如临大敌,张昱哭笑不得,这尼玛真是把他当做丧尸对待了,看样子只等他一变异就准备干掉他。
“怎么回事?病人在哪里?”列车长姗姗来迟,经过刚刚的异变车厢有些混乱,再加上这节车厢在最后一节,所以过来花费了不少时间。
众人一指瘫在椅子上的张昱,齐刷刷的让出了一条通道,不过手中的家伙却没放下,看样子还没有打消疑虑。
“我没事了!”恢复了一些力气的张昱扶着座椅慢慢的坐起身来,舔着有些发白的嘴唇虚声说道。他现在心底只有一个感觉,活着真好,其他的都不是事儿!
列车长询问了一下情况,皱着眉头抛给张昱一瓶矿泉水,神色略带嫌恶的说道:“休息下,小伙子,你的路还很长呢,可不要被这些乌七八糟的玩意儿给毁了!”
很显然,身材枯瘦面色苍白的张昱已经被列车长定论为瘾君子了,也难怪,刚刚乘客们七嘴八舌描述的场景实在太像是毒瘾发作了,这种人在他看来就是自作自受,能扔瓶水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张昱也懒得多解释什么,接过水低声的道了声谢,便别过头不再言语。他的心底此刻早已掀起惊涛骇浪,哪还顾得上其他人那几丝对他毫无影响的看法。
动车上的事还很多,列车长没多做停留,很快便离开了,众人见张昱恢复了正常也没再如刚刚那副如临大敌的紧张,只是不自觉的让开他坐到了别的地方,他的身边空出了一大块真空区域,那些人宁愿站着也不愿再坐到他附近。
解开衬衣的纽扣,张昱发觉胸口的玉坠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一根红绳拴在他的脖子上,奇怪的是他的胸口上多出了一串金黄色的谷穗,看模样像极了曾经玉坠中的那一串,只是包裹的那一圈玉不见了。
神农系统?神农血裔?张昱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讲道理神农的直系后代应该是姓姜么,怎么能扯到他这姓氏上来,还有这个莫名其妙的神农系统又是个啥子东西?还有,身上的传家宝究竟去什么地方了?
张昱摸了摸,发觉这谷穗就像是早就已经长在了自己身上,看不出半点烙印或是纂刻的痕迹。
传家宝似乎并没有丢,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张昱很快便接受了这个事实,除了有些遗憾没办法传给自己的下一代,他很快便恢复了正常。这世界上该变异的都变异了,我这玉坠变个异又何妨,张昱是个心很大的家伙,很快便安抚好了自己,开始研究起这莫名其妙的神农系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