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人间变化沧海桑田，你师尊辞世的地方也不知是在也不在了。”江清潭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按雁惊凰的意愿出发了，这一路江清潭悠哉悠哉的，时不时还普度一下众生。
刚开始雁惊凰还显得有些着急，但渐渐的他也无暇去顾及了。江清潭找了很多事给他做，带他看遍民生疾苦，人生八苦，看魔族进犯的人如何流离失所。
这一路上说是江清潭普度众生，但实际上都是雁惊凰在做。
从前方寒山也带他下山历练过，但方寒山总是冲在前面，而宗门历练有时限。很多时候他们只能更多的处理为祸一方的大妖，对底层百姓缺少关注，所以倒也没有多大的触动。
也许是江清潭带他修身养性的缘故，他站在方寒山故居前反倒内心毫无波澜。
这个地方在深山老林，但里面整洁干净，看来是有人经常打扫。他们进去不一小会就有一个穿着天岚宗弟子服的男孩子进来了。他看见他们也不惊讶，反而好客的把他们请进方寒山的房间，为他们沏了茶。
“这里没什么好茶，就这一点粗茶，望两位客人不要嫌弃。”
“不会，你是天岚宗哪座峰的弟子。”江清漂从善如流的坐下，品起了茶。他虽端的是碗，却举一动都透着一股“仙”味，超尘脱俗。
“弟子的资质不佳，现在只是一名外门弟子。云娥长老派我过来时虽有想纳我为徒之心，但清姝峰只收女弟子，只能不了了之。不过在这儿也挺好的，宁静舒适。”那弟子咧嘴一笑，一脸满足，不似说谎。
“你的悟性倒高，资质不佳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像你这般，倒还快乐。”
“仙长谬赞，寒山长老的坟在后山需要小辈带路吗？”
“不必了，叨扰了。”江清潭起身，冲他礼节性的点了一下头，和雁惊凰去了后山。
雁惊凰站在方寒山的坟前，拿出祭奠的东西，跪了下去。“师尊，徒儿不肖，现在才来找你。”雁惊凰郑重的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施了个诀。展开了搜魂之术。
江清潭的眉心跳了一下。
雁惊凰什么都没搜出来：“怎么会这般？”
“距你师父离世已有几十年，他多半已投胎去了。”
“怎么会呢？”雁惊凰喃喃，有些无法相信。
“他是凡人，怎么不会。”江清潭瞟他一眼，垂下了眼眸。这场景，看上去还有些悲悯众生。
“天岚宗的各师叔师伯说，师尊生来就有仙印，是命中注定要成仙的人，也有可能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历劫，反正师尊是要成神的。况且，师尊的天赋证明了这一切。在人界，在他这个年纪就进入渡劫期的实在少见，他们说，如果不是我，师尊可能就是这片大陆最年轻的仙人。”
“所以这就是你去翻渡劫仙人记录的理由吗？”江清潭冷着脸问道，雁惊凰脸上空白了一瞬。
“神君恕罪。“雁惊凰乖顺的低下头。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有何可怪罪的。你找到了吗？应该没有吧，不然你又怎么可能是这副饱受心魔折磨的模样。传闻有误，你看，你好歹是个上仙，出生时也没见天降奇观。”
“也是，是惊凰痴了。”
“我可以带你去见你师尊的转世，但你要铭记，喝下孟婆汤就不再是从前你认识的那个人了，见完莫再痴妄，随我回仙界。”
“是。”雁惊凰嗫嚅了一下，同意了。
这次天启神君的速度倒是很快，速战速决后将雁惊凰带回了天界。雁惊凰还有些魂不附体。
因为那个人，实在是太不像方寒山了。方寒山儒雅君子，似乎一切美好都属于他，而那个人糜烂、堕落，怎么都不像他。可是那看着就是方寒山的灵魂，为什么呢？江清潭和雁惊凰踏上天梯，待到再站在九重天门前时，雁惊凰已成上神。
“恭喜。”江清潭淡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