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桂花腿不好,下地走路都费劲。
她坐在床头,抱着膝盖盘着腿,让出床尾的地方给江月坐。
齐桂花又喊了一嗓子,外面始终没有回应。
她扯着嗓子叫道:“齐茉宝!别装没听见,赶紧过来。”
门口站了个中年女人,女人搂着一个女孩,这孩子今年十三岁,上初一,跟齐桂花一样干瘦如柴,个子长得像四年级的小学生。
齐桂花一看见中年女人就来了火气,指着齐茉宝骂道:“小王八蛋,你天天跟她黏糊啥,当她是个什么好玩意啊,明天你管她叫妈去吧,别来认我了,滚滚滚,看着你都来气。”
真窝火,齐桂花恨不得下地给她俩一人一脚。
齐茉宝垂着脑袋不说话,中年女人跟齐桂花对着骂,俩人一个比一个口条顺溜,骂人都不带重样的。
过道里很快聚来几个看热闹的人。
现如今各家都出去找工作赚积分,白天的住宅区少有人在家,不出门的大多跟齐桂花一样身体不方便、实在出不去门,这才会留在住宅区。
今天是工作日,齐茉宝也不该在家,她本该去特殊教育学校上课,但齐茉宝从三天前就不肯上学了。
齐桂花问过好多次,然而齐茉宝死活不肯说原因,吵过几次后,齐桂花也就不再问了。
开始任由齐茉宝每天坐着小马扎在屋外自己看书,结果齐茉宝是否看进去了书暂且不论,就说她跟这名中年女子的关系是处得越来越好了。
女人名叫陈禹红,中年丧子,跟丈夫一起生活,她对身患耳疾的齐茉宝每天嘘寒问暖,关爱有加。
“齐桂花,你还是不是人了!”陈禹红紧紧搂着齐茉宝,在众人的目光中,挺直了腰杆,回击道:“就算茉宝不是你亲生的,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茉宝,别理她这种人,你上阿姨家待着去。”
齐茉宝是齐桂花捡到的孩子,俩人差了五十岁,能当祖孙的年纪以母女相论。虽说是相依为命的亲人,但齐桂花暴脾气,齐茉宝闷葫芦,平日里俩人不怎么沟通。
听到陈禹红提及此事,齐茉宝本就鲜有血色的脸变得更苍白了,她垂着脑袋,挣开了陈禹红的拥抱,小声说了句陈阿姨再见。
陈禹红神情僵了一瞬,随即强行挤出笑容,对着齐茉宝好声好气道:“欸,茉宝,阿姨明天再来看你,有什么事儿随时来找我,别怕,阿姨给你撑腰,大不了咱们不跟她住了,去阿姨家住,阿姨拿你当自己家人照顾。”
齐桂花把拖鞋砸了过去:“你要死吧,臭不要脸的,跑来偷别人家孩子,给老娘滚一边去!齐茉宝,进屋!”
陈禹红才不会乖乖站在那里挨打,她剜了齐桂花一眼,小声嘟囔句老不死的,然后黏糊着跟齐茉宝唠叨几句,才转身离开。
江月坐在床边,近距离观赏了一场大戏。
齐茉宝目送陈禹红离开,毫无生气地进了屋,拿自己的水壶给江月倒了一杯水,再出去把齐桂花的鞋捡回来,在床边摆放整齐。
齐桂花的表情这才转晴,她指挥齐茉宝关上门。
室内越发昏暗,齐桂花露出一排整齐的大牙,搓着手说道:“姑娘,你那金条……”
江月笑了一声,将金条给了齐桂花。
她老神在在地坐在床尾,等齐桂花验完金条真伪才说道:“听说你能弄来刀?”
有前世的经历在,江月对庆源村基地可是熟门熟路。
这个齐桂花是庆源村本地人,年轻的时候在武馆当保洁,后来渣男老板跟小三私奔,扔下武馆不管,齐桂花心生贪念,趁乱把仓库给盗了,上百件冷兵器都被她拿回,藏到了庆源村的老家里。
当初盗了东西的时候,齐桂花是打算偷偷转手卖了换钱,却没想到武馆的东西太过专业。
小混混们喜欢用的是砍刀,而不是各种需要技巧的武术用具。
要是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