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占星怀疑自己听错了,回过头来,依旧看到玄机抱着霍青鱼的模样。但她睁开了眼,目光却是坚毅无比。
寇占星登时只觉,她眼里浩瀚,不是说假的。
“去找李瑶之啊?”寇占星惊疑地问。
玄机的话,虽然寇占星听得云里雾里,但最后言里之意,寇占星也摸了个大概,要想霍青鱼重新醒过来,得去寻李瑶之的基因数据呢!
玄机没有说话,便是应答了。
寇占星有些踌躇,“你是械人,上阳京畿是诛邪司的老巢。”
“那又怎样?”玄机一边说,一边拿起自己为霍青鱼准备的那块芯片,里头空白无数据,即便此刻唤醒霍青鱼,也是一具只有机械性活动,却没有自己数据的机器。
“天下谁规定,只许他们诛邪,不许我回击的道理了。”
随着玄机的话音落下,她也将手里的芯片推进了霍青鱼的后颈处,“咔”的一声轻微细响,她怀里的械人缓缓睁眼,眼神空洞地看着她。
玄机却抬眸起来,颊边的泪痕未干,但目光灼灼如炬。
“召集葫芦他们,我要带几个人出发。”
玄机不是说假的,为了霍青鱼,刀山火海她都敢下。
一听说玄机要去上阳京畿,曹猛也好,花花也好,包括崔探花都要一起跟随,葫芦听着憋了半天,吐了一句,“总得带上我,哪天你们坏了我能修。”
此去不宜带太多人,过于招摇,但也不能没有接应的人手,所以玄机想了想,便将这几个人带走,其余人留下看家。
于是,一辆不显眼的马车便从不荒山上徐徐走下,没有了往日招风的旗帜,只有几个弟兄在前面探路,朝着遥遥界碑的方向走去。
途中,曹猛尤然心里没底,朝着马车里照料霍青鱼的葫芦问道:“葫芦,你说我们真的能走出界碑了吗?”
不荒山的诅咒,照片地界里的人只有老死此地,从无越过的先例,此刻看着前面界碑越来越近,众人难免心里打鼓。
就是葫芦,心里也慌了不少,那种刻在骨子里的惊恐,让他不敢妄言。
倒是玄机“驾”的一声跑在前头,带着众人朝着界碑的方向奔出去。
白马疾驰,飞跃着碾踏着地上青青草,从远看去,界碑从跃起的马肚下惊鸿一过,回首已在身后。
这片地域,地底下的辐射以不荒山为中心张开,这里的人逃不出这片受辐射的地界,可现在……他们已是死过一次的械人。
众人见状,便也心里有底,催着马和车,也加速跟上。
风吹过这片草地,被马蹄踏扁了的青草也慢慢地随着风又展开了身姿,但又紧接着,一个装着滑轮的木板倏忽滑过,速度快如流星。
即便有了双腿,小小还是习惯踏着滑轮行走,可脚下没了轮子,她就用木板替代。
风驰电掣,小小看着前方已经看不到马车的方向,满眼的怒气,“我才不是想过去帮忙呢,我,我……我就是去捣诛邪司的老窝的,谁在乎他们啊!”
要走也不说一声,居落下她,小小快气死了。
这次,那好不容易舒展开的青草,是彻底被碾进土地里了,唯有断裂的草杆里,还藏着另外一根青青的小嫩芽,正在努力地出土。
身后,界碑无声,巍巍而立。
风照旧吹,尤然似当年,吹过这刚出土的小草,草屑被掠起,本随着漫天的风尘一同随风飘过这山脉飞跃一座座村庄,俯瞰着大地,最终落在了山脚下的乱石堆上。
那寂静的石堆,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动了一动,这一颠覆,落在上面的草屑也随之滑落,掉进石缝里。
这堆抖动的石堆里,缓缓地一具被踩踏得凹陷变了形的械人,在颈边里插入损坏的芯片不断刺激下,艰难地站了起来。
由于被踩踏得过分,那副皮囊早裂开坏死了,它脸部的钢铁也早变了形,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