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
大房子声如混沌,一声涌动之际,诸邪看似笨重,却以着极快的速度刬地而来,划起地上竟有惊人的速度,这是霍青鱼怎么都没想到的。
只不过,身侧还有粮仓底下躲藏着的村民,雄狮在手,霍青鱼断没有往后退的道理。足下蓄力,踏地而去,在诸邪铁柱横臂而来的时候,刀锋抵挡。
重力忽来,雄狮刀锋斩断那飞来柱石,霍青鱼横刀在半空抡了一圈,借势而上,罡刀破开漫天飞起的沙石,直切那铁壁铜墙。
雄狮刀锋,砍在那墙面上,掉落的铜漆下裂出了斑驳的缝隙来。
霍青鱼见状一喜,可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只见那平稳在地上的房子忽然翻了个身,原本立在他跟前的这面高墙,忽然整面朝他压覆下来。
伴随诸邪浑厚粗糙的声音一同压了下来,“狂妄无知,死不足惜。”
墙体落在地面上,将一切全部碾平,随着“砰”的一声重响,周围的地面又颤了几颤,仿佛就连夜色也跟着一并荡了一荡。
村道上,踏踏马蹄行不远。
寇占星催着马一个劲地朝前,背离着身后的霍青鱼越来越远。
刚才,那九尾飞扬着身后数条尾巴,踏过马鞍,一路跃过寇占星的踪迹。
九尾身影远去,仿佛那风中还带着丝丝属于她的甜腻而又危险的味道,寇占星不觉勒马止步,冲着九尾的身影大声喊:“喂,你走了,我兄弟怎么办?”
九尾哪里有将他放在眼里,不消一时,便连衣角都见不着了。
寇占星坐在马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低头问胯下的马,“霍青鱼自己一个人,是能搞定的对吧?”
说着,寇占星正想再度催马离开的时候,身后村子里却传来了“砰”的一声巨响,震得寇占星都觉得地面在发抖。
他惊诧地往后看,村子里灯火依稀,却早被飞起的沙尘所遮挡,只有滚滚尘埃,哪里还能看到霍青鱼的生死。
寇占星咽了咽口水,有些畏缩,“大兄弟你看,那家伙……换做是你,也打不过,那可是械啊!”寇占星边说,边伸出手拍了拍马脖,看那马儿也不愿意回程的模样,寇占星也深以为然。
“我是奉命来这里摧毁龙脉的,其余的事情都和我没关系,别为优柔寡断误了正事。”寇占星说着,继续拽起了缰绳往前走,“再说了,我和那家伙很熟吗?”
不熟,一点都不熟!
他还和土匪窝里那女魔头沆瀣一气!
这么一说,寇占星心里唯一的那点愧疚感也荡然无存,策起缰绳,双腿重踢马蹄便催马继续扬尘直上。
趁着夜风,马蹄前所未有的轻快。
可是,快着快着,铁蹄却又开始顿步,开始漫漫调转而行。
寇占星看着霍家村那边荡起的扬尘方向,重重地咬了一下牙,“就这么走,和那几条尾巴不是一样见死不救吗?咱们是人,又不是械。”
说罢,寇占星如是下了某种决定似的,调转马头重新往村子的方向往回奔去,“哎呀,什么人啊械啊的都不重要,咱们讲究的是冥冥中的那点缘分,缘分,懂吗?”
急催骏马时,骏马声嘶,伴随着寇占星一路的高喊。
“我可不是为了什么义气不义气的,我没那么有良心。我……我就是看不过眼。那家伙,那家伙真是弱毙了,驾!!!”
枣色一跃,在茫茫飞尘之中强行闯入,重新回到这座已然废墟一片的村子里来。
寇占星身无别物,唯有父亲所予的天官上下册,如今去而复返,再看前方景象,霍青鱼被一击往后,拖着长刀剌开地面长长一道划痕。
最后靠着刀锋插在地面才堪堪停住,半跪在地上的时候,一口鲜血从胸腔里喷涌了出来。
废墟里的烟尘落下,风沙掠过他的眼睑,平时不怎么觉察的睫毛,竟然落了细密的一层灰,显得纤长而